沈静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:“您是说,顾青秋成过亲,现在是……”
守寡,和离,还是被休?
“和离”两个字在乔氏的唇边打了个转,又被她咽了回去。
“两家的亲事也是打小就定下的,谁知顾青秋和我儿成亲之后,成日里疑神疑鬼的,非得说我儿和我外侄女之间不清楚,还在我五十大寿那日当着众多宾客的面闹得天翻地覆……”
话说到这里,乔氏又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都闹成那样了,日子自然是过不下去了,我儿那时将将从战场上回京,就被顾青秋扣上这样的罪名,脸面也丢尽了,一时气愤之下写了休书……”
“顾青秋到这时也知道错了,哭着向我儿认错,说是要好好过日子,但我儿这心已经冷了,又哪里是几句哭诉就能暖得回来的?”
“顾青秋恨我儿休她,也恨我这个婆母没有帮着她说话,打从被休了之后,就与我们再无往来……”
“唉,好好一个家,就这样散了。”
话说到后来,接连摇头叹息。
沈静秋却是越听双眼越亮。
听到顾青秋被休,还哭着想要求得原谅,沈静秋就像是大夏天的吃了冰碗一般,整个人从内到外的感到一阵痛快。
若不是乔氏在这里,她怕是就要大笑三声了。
好啊!
顾青秋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,她还道顾青秋有多了不得呢,没想到她竟是宁远侯不要的弃妇!
宁远侯……
沈静秋悄悄抬眼打量乔氏。
先前没留意,这会儿细看之下才发现,这位宁远侯府的太夫人不仅保养得宜,过了半百的年纪仍看着很显年轻,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一股优雅的贵气。
更重要的是,也许是投了缘,沈静秋见着乔氏时,心里总有种难以言说的亲近感。
这会儿的沈静秋还不知道,这所谓的亲近感,实际上是因为见着了同类,她只以为自己与乔氏有着顾青秋这个共同的敌人,这才投了缘。
“太夫人此话当真?”沈静秋一副再惊讶不过的样子,“我也见过顾小姐几面了,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竟然是……”
乔氏闻言连连摇头:“顾青秋有皇上护着,皇子公主都得让她几分,自然不会有人把她和我儿的事拿出来说。”
沈静秋想想那日在大皇子府,永寿公主都在顾青秋手里吃了亏,对这话便又信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