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大人正打算离开,兀的听到刘楚楹的话还有些不明所以。
“公主谬赞了。”
“的确。”
赵大人脸上一直维持着得体的笑消失。
“两位皇姐和我都是北襄人,小德子也是,可是他们都死了,我不知道两位皇姐的死对于赵大人来说,是不是就像自己的亲女没了一样伤心,可我知道,小德子的死对于您来说,根本不值一提,你保护的根本就不是我们,你保护的,不过是怯懦的自己,为此,哪怕将自己国家的尊严踩在脚下也无所谓。”
赵大人心头一震,不是因为这番话,而是因为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,他在她的身上,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。
屡次屈辱的求和,早就磨掉了北襄人的血性。
北襄龟缩太久了,哪怕已经沦为了诸国眼中的笑柄又如何?
孽是先帝造的,要不是他刚愎自用一心要对西岐用兵,何至于拖垮了一个国家,到了他们这一辈,只能用如此的屈辱的方式以保平安。
他没有说话,自顾自的离去,在他的眼中,公主不过就是工具,他是看她有用才言至于此,自然也不会被她这一番话影响到。
营帐空了下来,只剩下她和月桃。
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,她就是不甘心,小德子的死在别人的眼中,就是少了一个奴才,可对于她而言,少的却是为数不多的亲友。
“公主,您别伤心了,是奴婢和小德子非要跟着您来的,小德子要是泉下有知,也只希望您能好好活下去。”月桃擦干净刘楚楹脸上的眼泪。
活下去,轻描淡写的三个字,对于她而言却是太难了。
身处敌国,却要向母国传递消息,其中的艰险自不必说,且一旦查出来了,她们都必死不可。
可是她没有反抗的能力,等赵大人回了北襄,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北襄帝,他自然不会心疼她,更不会心疼母亲和弟弟。
她倒在被褥上,突然涌起了一个念头。
或许她成为新王宠妃,一切都能迎刃而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