秃鹫在两个人的头顶盘旋了一阵之后,最终是飞走了。

慕南枝松了口气,然后去探了探景北辰的呼吸,呼吸倒是平稳,可就是昏迷不醒,他身上的伤口这么多,会不会是失血过多?

这般想着,她双手飞快地忙碌起来。

不到一个时辰,她已然做好了一个简易的木筏。

她将景北辰费力地搬到了木筏上,自己也找了一根顺手的长竹竿,撑着竹竿跳到了木筏上。

一路,顺流而下。

这溪水虽然湍急,倒是也在慕南枝的控制之中。

好在那些年随着师傅走南闯北的,山路水路她都走过,要不然今儿她和景北辰怕是要寸步难行了。

不知道在溪面上漂了多长时间,慕南枝眼看着景北辰的面色越发的苍白,心头隐隐地生出几分焦躁来。

就在此时,溪水转了个弯儿,景北辰整个人差点儿被甩了出去,幸好慕南枝死死地抱住了他。

待到竹筏平稳之后,慕南枝慢慢地松开了手,然后脸颊绯红。

“哎哎哎,你们看,那是人吗?”耳边传来的时远时近的话语声,让慕南枝猛地回神。

她抬头,就瞧见不远处,一妇人正在溪边洗衣服。

慕南枝心中大喜。

随即撑着竹竿,划到了岸边上。

看见有陌生人前来,那个妇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神情。

“这位大嫂,请问一下这里什么地方有郎中?”慕南枝的语气依旧清清冷冷的,但礼貌得体,不卑不亢的,倒是不让人反感。

那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慕南枝,然后又看了看木筏上昏迷不醒的浑身是伤的男人,恍然大悟:“哦,这是你相公是不是?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?你跟我来吧,我相公是郎中,他可以替你相公看病……”

慕南枝:“多谢大嫂,不过,他不是……”

“嗐,客气什么?我们这穷乡僻壤的,甚少来人,几乎一年到头也不见什么外人,你们能来这里,也是缘分。”这位大嫂十分健谈,一路上说个不停,“不过,你们是从哪里来的?你相公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?我看着他这像是被石头划伤的,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?”

慕南枝刚要开口解释,那大嫂便急忙说道:“还是别说了,你相公的情况也是耽误不得,我们快些回家,你还是同我相公好好说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