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命运,好在茉娘八岁那年被人买走,没有和我们的母亲一样,沦为妓女。”
“我寻遍了大半个汴京城,找了整整十年,才找到了她。”
“那时的她,已经与王宇有了婚约。而且,我连户籍都没有,拿什么给她幸福?”
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,无忧洞对于她的控制,从来就没有解除,哪怕她已经被人买走。”
武直打断道∶“她已经摆脱了束缚,无忧洞拿什么控制她?”
李猛无奈笑道∶“她娘,还在地底下住着呢。”
“又过了三年,她娘过世了,临终前托我把最后的遗物,一支簪子,送到她手里。”
“就是那时候起,我才和茉娘又有了来往,这才有了晋哥。”
小江也有些忍不住替舅父悲哀,绿帽子带了十多年,养了十多年的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,换谁都难受。
伸手扶起舅父,接过孩子。
“我先把小诗送回家,舅父放心,只要我还有一口吃的,就不会饿着她。”
说来也怪,这孩子睡得是真沉。一群人打生打死,又哭又闹,都没吵醒她。
女儿被带走了,王宇也回过神来问李猛。
“我是如何被你们选中的?就因为茉娘?”
李猛摇摇头,“只是有人让我来与你接头,至于你是如何被选中的,我不知道。”
茉娘开口了,“不是因为我,是洞主知道你进了皇城司,才安排你与那位见的面。”
武直心中一顿,终于到重点了。那位,是哪位?
“也就是说,你负责把他们要的情报带出来,再由李猛负责传到想要的人手里。”
“既然如此,跟我回皇城司吧,我看能不能保住你们的性命。”武直循循善诱。
李猛惨笑一声,“我是不可能了,这些年大大小小背了七八条人命在身上,死上三五次都不够。”
武直继续劝道:“你都替他们杀了哪些人,说出来,或许能将功折罪。”
“我要是说了,我或许能在皇城司的监牢里苟活一世,她们娘俩的命就保不住了。”
“不过我可以说个无关紧要的名字,一个叫春桃的姑娘,是个娼妓。”
武直一听这个名字,内疚顿时涌上心头,春桃也是因为他而无辜受难。
李猛趁着武直愣神的功夫,捡起匕首就冲着武直捅了过来,武直忙不迭后撤,拔刀去挡。
可谁知,李猛竟是一心求死,放掉匕首用胸膛迎上了武直的刀锋。
猝不及防之间,武直收刀也来不及,刀锋穿胸而过,给李猛捅了个透心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