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墨淮的心随之也不可抑制地抽疼起来,他身体里本身就有寒毒,冰天雪地里这么一激,再加上心神激荡,隐隐有提前发作的征兆。
天色彻底黑了,侍卫们点燃火把,三个一组,分别往不同的方向搜寻,他们身上带着信号烟,若有人找到,会释放烟火为号。
顾展堂先发现了自家王爷的脸色不对劲,还没等他出口询问,就看见王爷忽然一手按在了胸口处,眉头紧皱,似是隐忍痛楚。
“王爷!”顾展堂从马上跃下来,飞掠到王爷近前,将人堪堪扶住,“怎么了?”
厉墨淮抿了唇,缓过这口气,才道:“没事!没管本王。”
他撑着难受的身体站了起来,勉强上了马,吩咐道:“赶快找!”
山中降雪,冷空气侵袭,后半夜温度会更低,厉墨淮担心凌晚晚会冻伤,一刻不愿耽搁,纵马往山林深处找去。
“晚晚……”
“晚晚……”
“……晚晚。”
厉墨淮四处找寻着,最后连声音都发起抖来。
他从未想过,有一天,他会失去凌晚晚。
毕竟从他们相识的那一天起,这个捡来的小徒弟就像个粘豆包一样,整天跟在他左右,即使她长大了,做了女帝,两个人也是经常见面,为数不多的分离,应该还是前世他毒发临终之前,与她分开的那三个月。
他记得,那一百多天里,他躲在一处无人的地方,数着日子默默等待死亡。那时候他日日呕血,意识模糊,为数不多的清醒时,每每就想起她,心中既难受又感到慰藉。
以他毒入心脉的这副残躯,他知道他会先走,所有将毕生所武学都倾囊相授,他怕自己护不了她一辈子。
“……晚晚。”
厉墨淮颤抖中透着深深恐惧。
庆国没有了女帝,依旧是庆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