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,唐七言才收了手,拿了一瓶药丸递给厉墨淮,说道:“这是养气血,虽然不能解毒,但可以不让寒毒伤了根本。”
厉墨淮将瓷瓶收入袖中,转而看向药炉上咕嘟咕嘟冒热气的药,问唐七言:“那上面的也是给本王喝的?”
唐七言一愣,顺着厉墨淮的眼神看向刚才那锅药汁,立刻摇头道:“不是,那是侧君明早上要喝的。”
厉墨淮有些诧异:“宋栩安?他病了多久了,一直是你诊治的吗?”
唐七言低头应道:“是。”
厉墨淮看了一眼唐七言,似乎想到了什么:“依你的医术,怎么会看了这么久还没好?”
唐七言转了转眼睛,垂下头,声音几不可闻:“陛下不许微臣为外人道也。”
厉墨淮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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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的后半夜,一轮残月不知何时销声匿迹,凛冽寒风刮的一阵紧似一阵,没多久天空就飘飘扬扬落下大片的雪花。
很快,宫里的地上就铺上了薄薄的一层,长靴踩上去,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。
宫中甬道,侍卫菘蓝脚步匆匆地行在前方,他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,但并不影响他的行动,身后几步远的地方,跟着的是披着一件斗篷,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箭术死侍首领苍术。
他们避开内廷卫宫防,直往凤栖宫的后门而去,有恭谨的侍卫守在那里,菘蓝上前什么话都没说,只是对那守门侍卫微微扬了扬下巴,那侍卫便识趣地转身离开。
之后菘蓝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,便伸手推开门,将身后的人带进了凤栖宫。
宫殿内一片静谧,并未掌灯,女帝一身雪白华服,坐在外殿的小塌上,于黑暗之中正目光幽幽地看过来。
菘蓝冲那身影行了个礼,道:“陛下,苍术过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