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语蝶坐下定定地看着孟氏,“母亲,你让我带给姨母的补药好像有问题。”
“哐当!”
孟氏手一抖,茶杯从手里滑落。
“啥!啥问题?”
孟氏掩饰起眼底的慌乱,连忙把落在桌上的茶杯扶起,对身边的婢女挥了挥手,示意她们回避。
婢女退了出去,见老爷正走到门口,刚要禀报,右相抬手阻止。
屋里,孟氏故作镇定地问:“她可是对你说什么话了?”
“没有,这次女儿去,恰逢姨母偶感风寒,女儿把带去的补药按照府医说的方法加进姨母的汤药里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不过什么?”孟氏眼底泛起了亮光追问。
崔语蝶一脸遗憾道:“姨母服用后并无起色,反而越来越严重,她说母亲与她相冲,以后别去看她了,就当没她这个亲戚。”
“姨母说出这么绝情的话,女儿心里很难过,她这是要与咱们断亲,传出去对咱们声誉不好,母亲,你回想一下,是不是姨母误会了什么?”
“呵呵!误会!我与她之间从来没有误会,只有恨。”孟氏脸色陡然冷了下来,眼底泛起狠厉。
“母亲!此话怎讲?”
崔语蝶被孟氏的话吓了一跳,心里猜测了很多,万万没料到母亲跟姨母之间居然还有过节。
右相刚要抬脚进屋,听见孟氏的话又把脚收了回来。
就听孟氏恨恨地道:“断亲就断亲,谁稀罕!一个将死之人而已,她阴魂不散,毁了我的幸福,我能让她活到今日,我已经是很仁慈了。”
“母亲!姨母她……”
“什么姨母,她就是个狐媚子,母亲都羞于启齿,你爹的魂都是被她勾去了,睡梦中还在喊着她的闺名。”
崔语蝶没想到姨母跟自己的爹还有过一段,见母亲越说越气,声音也越来越大。
她连忙阻止道:“母亲,有话好好说,家丑不可外扬,姨母她已经梳头不嫁,爹也没有往桃花庵去,这话以后别再提了。”
崔语蝶顿了顿道:“姨母断了我送去的补药果然好了许多,有江神医帮她调理,她很快就会康复,不存在将死之人的说法,母亲慎言。”
“江姝月在桃花庵?”孟氏愕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