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没有在父王面前的那般坚定,她也在犹疑。

“惊容,你说若邻有一虎,它如今虽未伤你,但未来或许会吃了你,你会现在就杀了它还是等它攻来时?”

林惊容一听,就知谢春朝是在纠结白秋生一事。

其实他该说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,应先下手为强。

可这句话,他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
他笑道,“我会搬走。”

他左思右想,决定还是让谢春朝自己选择。

谢春朝正要说什么,辽王府的总管忽而疾步而来,

“郡主,王爷……王爷今日在朝上被人弹劾了!”

“什么?!”谢春朝手中的弓应声而落,梦镜中的画面和此刻融为一体。

“到底怎么回事?你说清楚!”

“今日朝会,国子祭酒屈羊状告王爷贪墨军饷,豢养私兵,意图谋反。”

谢春朝险些站立不住,谋反?

这可是大罪,若罪名定实,莫说辽王府内的三人脱不了干系,怕是连同辽王妃的母族以及林惊容的林氏都脱不了干系。

林惊容上前扶住谢春朝,她稳了稳心神,急声问,“屈羊是什么人?他为何会突然状告父亲?!”

国子祭酒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,若背后无人指使,他怎敢参辽王?

况且什么贪墨,养私兵,谋反,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!

管家忙将屈羊的生平与来历吐出,“屈羊乃是前朝永昌三十五年一甲第七的进士,他入仕后,一直在学士院做些抄录的活计,并不得重用。”

“后意外被白秋生看中,上书荐他为国子祭酒。”

“白秋生?”谢春朝敏锐的抓住这个名字,“所以他是白秋生的人?”

管家顿了顿,接道,“白秋生这么多年虽并未和他有明面上的接触,但因白秋生当年上书提拔他之故,屈羊一直唯白秋生马首是瞻。”

谢春朝没想到白秋生的动作比梦中的还要快,而且一出手就是要她全家性命的大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