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时,你正在院中喝茶,头顶就忽而掉下一只花蛇,房间里的虫子也是熏了又生,生了又熏,反反复复,无穷尽矣。”
“而在冬日,屋子里面比外面还要冷,一刻也离不了火,门口的积雪若是不常常清扫,那么第二日就连门也推不开了。”
谢春朝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她别的倒是不怕,最是怕虫。
她只要想想晚上在睡觉时,床上突然出现一只虫子,就怕得哆嗦,但她还是强装着一副镇定且感兴趣的模样,道,“听起来挺刺激挺好玩的啊。”
“那庄子在哪?不如我们改日去看看?”
谢春朝对林惊容起了疑心,那么最先看的地方自然就是林惊容从前住过的庄子了。
但不知为何,谢春朝虽觉得林惊容神神秘秘,似乎藏了什么,却又很笃定林惊容对她没有恶意。
她有时都会在心中默默调侃自己,难道从前吃的亏还没吃够吗?还要再吃一次?
“庄子倒是离上陵不远。”林惊容道,“只是在我走后没多久,庄子就失火了,听说很多地方都烧没了,现在去恐怕也不剩什么了。”
“没关系啊。”谢春朝说,“你都离开这么久了,就算一把火都烧没了,现在该修建的也都建的差不多了,就当出门散心好了。”
谢春朝这么说着,直接撩开车帘吩咐道,“鸣秋,去给车夫指路,我们现在去你家公子从前住过的庄子。”
谢春朝说完,也不顾鸣秋作何反应,直接又把车帘放下了。
若林惊容对她真有杀心,定然不会放过这一次难得的机会。
但她想来想去,也想不到林惊容杀她的目的。
若他贪图荣华富贵,该留着她,只有她活着,才会给他带来无尽的好处。
若是贪图高官俸禄,上一次林惊容在殿上就不用回绝皇伯父给他封官的意图。
她靠着车壁假寐,希望这一次能在庄子里找到林惊容掩藏起来的秘密吧。
至于背后要她的命的人……
她心中冷笑一声,这一次下山前,她已让云斜传书回府了,会让父王给她调集人手在暗中保护她,若对方敢来,那么便让他们有来无回!
马车下了燕山一路朝着和上陵相反的方向徐徐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