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秋生吼完,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岁。
他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在亭内,拍案道,“真是天亡我白秋生!天亡我大楚!”
谢春朝在他面前落座,绣以金线的绛红色长袍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细小的光,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,又像是夜空漫天的星河。
“我不信天,我只信人定胜天。”
白秋生神色郁郁,“你还年轻,不知人算不如天算,人与天比,如尘埃比高山,如小洼比大海,又如何能胜天呢?”
谢春朝没有时间和白秋生争辩这些,她直接问道,“难道你就这样认命了?”
“你,甘心吗?”
白秋生眼神微闪,深邃的眼眸中似别有深意,良久,沉稳且坚定的声音混在风中,
“我不认命,不甘心。”
谢春朝满意地笑了,“我就知丞相大人,不是那等庸碌迂腐之辈。”
“论身份,论血脉,论能力,难道我父王做不得这楚国之主吗?”
“丞相大人,你曾在开悟亭对我说过,上位者怕下面的人聚集起来造他的反,因而会不断地打压,分化,削弱,似乎是个聪明的做法,但若一味的停留在内斗中,早晚会成为他人腹中之物。”
“当今天下唯有君臣一心,群臣团结方能一统天下,而这只有我的父王可以给你。”
白秋生同辽王同僚多年,架没少吵,他对于辽王的了解不可谓不深。
辽王此人聪慧过人且重情重义,他和他的哥哥不同,不仅心胸开阔且疑人不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