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菏歪着脑袋观察奶奶脸色,“咋了奶?还另起炉灶了?谁惹你了?”
“没有啊!你爸那屋又来且了!”(且:东北方言:客人)
百菏脸子一撂,“谁呀?几个呀?”
奶奶牢骚一句,“最能拉桌的那几个,喝起来没完没了。”
百菏运了一口气,“奶,来,把汤给我!”说着端着菜碗就直奔东屋。
母亲正猫着腰扒拉着大锅里的鸡蛋,百菏瞄了一眼说,“妈,把大酱给我找出来。”说完端着汤笑盈盈的进了屋。
“哎呀,我给叔叔们加个汤,小汤就酒,越过越有!”
酒桌子的几个叔叔马上笑逐颜开,“老百,看你这大姑娘真会唠嗑!”
百菏招呼着,“来,腾出个地方,赵叔你先把这个蒜苔肉丝端起来,我把汤碗放这!”
赵叔不知所以的立刻照做,待放下汤碗,百菏马上将赵叔手上的蒜苔肉丝接过来,“叔叔们你们先喝着,我再去给你们加个菜。”说完端着那盘菜转身走了出去。
关上房门,百菏把蒜苔肉丝递给母亲,“妈,我爸让你端我奶奶屋去!”
母亲也不知道啥情况,端起菜边走边说,你把鸡蛋盛出来给你爸送屋去。
百菏拿盘子把炒好的鸡蛋盛了出来放在一边,锅里留了极少几块,然后把母亲找出来的大酱倒了进去,扒拉扒拉,很快做好了一盘鸡蛋酱,笑盈盈的又送进屋里,往桌子上一放。
叔叔们脸色略显尴尬,老百铁青个脸也不好发作,闷着嗓子问:“那盘菜呢?”
百菏笑嘻嘻回答:“人家真正喝酒的人都不用就着菜,嗦嘞一根洋钉子就能喝下去半杯,这才叫境界!”说完走出了屋子,端着那盘炒鸡蛋乐颠颠回了西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