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女人一嗓子,直接就把张司九和徐氏给喊懵了:这怎么还牵扯到了王贵家里了?他们家正办丧事呢!
紧接着,就听见一个男人无奈的声音:「也是这个道理。王贵家放炮不扔在大路边,牛娃也不会去捡来玩,那就不会这样。咱们家没钱医,他们家出点钱也应该。」
张司九眨巴眼睛:这不是纯粹讹人了吗?
刚才嚎那女人又开了口,「反正家里绝对不能出这个钱,好不容易老三定了婚,要是用了这个钱,婚事就得泡汤!到时候老四啥时候才能说上亲?我们这一大家,什么时候才能分家!娘你要出也行,那就现在就分家!」
她说到了这里,就「呜呜」的尖利哭出声来:「我嫁过来都四年了,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!就帮着你们攒娶媳妇的钱了!我怀孕了连个鸡都吃不上!要不是这个,那孩子能养不活吗!那是没奶生生饿死的!」
那哭声尖利,虽然愤怒更多,但也是实实在在的伤心。
本来听之前的话,张司九都觉得这是这个女人舍不得钱,但到了这一刻才真切的明白为什么她舍不得这个钱。
还是因为太穷。太穷了,日子过得没有指望,那手里每一个钱都是命根子。.
能说她不对吗?
不能。因为没有经过她的苦楚,谁也体会不了她的心情。
徐氏拉着张司九悄悄的回了家,准备转头再来。
张司九问徐氏:「那他们要是真的去讹张贵叔家里怎么办?要去提醒一句吗?」
徐氏摇头:「这事儿咱们管不了。你王贵叔家里人走了,放个炮是常情,谁也不能说不该放。估计那炮有哑炮,当时没响,也没人仔细看看,牛娃平时也没玩过这些,就捡来点着放,才炸伤了。这事儿要说有关系,也有点关系。可要说没关系,也是的确没啥关系。咱们说了,咱们夹在中间,就里外不是人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