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淑慎握着他的手,郎中开口道,“这位夫人确有滑脉的迹象,但因先前应该是服用过保胎的药物,所以此象倒是没有伤及根本。”
郎中这一番言论才叫梅鹤卿松了口气,董淑慎抚着他的背,“没事没事,不怪你。”
她发现他究竟还有一份赤子心肠,在办案中有些事情不可避免,敌在暗他们在明,本就步履维艰,有时甚至会牺牲很多无辜之人。
见多了的人心肠也就硬了,可他本性柔软,仁慈,又饱含着嫉恶如仇和悲悯。
郎中开了药,梅鹤卿跟着去把药抓回来,他准备自己去煎的时候董淑慎拿了过来。
“鹤卿,你去见见辛将军和荀大人吧,他们都在等你呢,夫人这边我照看就好。”
梅鹤卿心软的一塌糊涂,一瞬有些鼻酸,但他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,故而紧紧地董淑慎搂在怀里,闷哑着声音,“赵朗真的有眼无珠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他松开她,笑了笑,“没什么,我走了。”
*
齐非几人连夜的睡不好,赵恒云刚调来没多久,本就同他们三人不合,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捅天的大事。
辛长林和荀骞已经把所有邢蹇的兵押了回来,梅鹤卿向荀骞道谢,“多谢荀大人。”
荀骞摆摆手,“为我四平县百姓而已。”
梅鹤卿做出请的姿势请荀骞坐下,辛长林不满道,“怎么,不谢谢我啊?本将军累了一夜呢。”
“多谢。”
他轻飘飘冷淡的两个字,辛长林怒了,“梅鹤卿,你还有没有良心?啊!”
梅鹤卿随手塞给他一个药瓶,“滚吧。”
辛长林身上有伤,甲胄磨出来的,再加上他肩膀上受过刀剑旧伤,只不过他都没吭一声梅鹤卿都知道他旧伤复发了。
“成,你在乎我就行了。”
他带着兵都回去歇息整顿了,只是辛长林想起自己没什么干净的换洗衣物,朝着梅鹤卿喊道,“我去你家了啊。”
“你干什么?”
辛长林摊了摊手,“拿你套衣裳。”
梅鹤卿怕他乱翻嘱咐道,“那个檀木盒子里的不许动。”
他不说还好,一说辛长林更来劲儿,“为啥为啥?”
“那是我娘子给我做的,你敢动我把你手剁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