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大人。”
“我看席玉是个疯子,保重。”
长云回到大理寺就被席玉的人按住跪下,他拼命挣扎,“我朝没有这个规矩,还要给你跪的!”
席玉踱步下来,单手捏住他的下颚,“长云,身为大理寺少卿,私自把卷宗移交刑部,我看你是越来越目无王法了!”
“来人呐,押到狱里。”
“你凭什么押我!”
席玉丝毫不理会长云的声音,把人绑到刑架上,从狱卒手中拿起鞭子来狠狠抽下去。
“长云,长淮景自尽了。”
长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,席玉手中的鞭子再次抽打上去,衣衫划破露出翻卷的肉红色皮肉。
“所以你们长家的家产,如今可只有你大公子才知道。”
“我不知道,我同家里早就断绝关系了。”
席玉眼睛微眯,舌抵了抵牙,“是吗?我怎么听说长淮景那老贼把账本都交由你了。”
“怎,怎么可能……”
他又一鞭子下去,皮开肉绽,尾尖上的倒刺勾丝一般撕起来皮肉,沾到鞭子上。
“不爱说是吧?好。”
“你们长家的人,你一天不说我便一天杀一个。”
长云攥得手通红,额上一层细密的汗水,“你不敢!”
“我有什么不敢?长家这么大一只硕鼠,蠹虫,多少年吸了多少佃户的血,我有什么不敢的!”
“长淮景多么会装啊,看着像个乡闲士绅,实则骨子里黑心黑肺。”
“要么就凭你,凭什么娶南枝!”
长云猛烈咳嗽两声,震动着身上被鞭打的伤口撕裂的疼,“你……你不敢杀他们。”
席玉拉住他的领口,厉声道,“我有什么不敢的!我告诉你,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法度,老天待我就公吗?”
“你们享尽奢靡,占了土地一亩一亩还尤嫌不够,逼死了多少农民,到底是谁先罔顾法度的?”
他声音中饱含了怒气,抓着他的手青筋暴起,长云默然垂首,“我还……我还。”
“席玉,你杀我泄愤好不好?”
席玉莫名被他这副样子激起更大的怒火,“嘭”地照着他的脸打了一拳,“你不要装作这副受害的样子,显得你很宽容!”
长云颓然笑笑,“汝璋,我没有装。”
他当然知道他没有装,纵使现在他把长云杀了他也毫无怨言。
可席玉偏偏就是愤怒,“你休想用什么以德报怨来感化我!”
“我只是在我我长家赎罪。”长云唇边溢出一丝鲜血,脸色惨白,“父债子偿。”
“长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