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六不知何时来到陈灵川身边,两人相顾无言,眼神凌厉。
天六眼里破天荒闪过肉疼之色,递给陈灵川一些零零碎碎的残片,说是至宝,让后者放心使用,绝无算计。
这些残片,像是某些顶级道器碎裂所形成,天六甚至有是怀疑过是近似帝器的存在,有惊人道韵沾染,只可惜用一回没一点,他一直小心翼翼珍藏起来。
作为能衍算一定天机祸福的修士,外加上天六这人信奉的是一生辉煌即可,哪怕短命也无惧,这两点一结合,天六出没九州各大险地的次数海了去,寻灵脉,找遗迹,家当自然也多。
老成少年这人其实自私自利得很,探秘险地从不亲自下场,却收不少寻路费,分不少宝贝,至于同行修士是死是活,他压根没放在心上。
只不过如今情况有变,他心中逐渐坚信跟着布衣少年大有可为,也知晓布衣少年对他仍保有戒心,所以只同甘不共苦是行不通的,至于其中有没有情义使然的缘故,老成少年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。
不过修士嘛,喝最烈的酒,交最真的朋友,少点虚情假意,潇洒些,也没什么不好。
陈灵川翻看着残片,大大小小,带着点青色的斑驳风霜,异常锋锐,一不小心手上就多出道道血痕。
老成少年心境的变化,陈灵川有所感知,不过没有深思,只当是厮杀迫在眉睫,他有些紧张罢了。
至于算计……陈灵川没往那方面想,就是觉得先前王云起重伤,天六大可以带着洒金凰梅一走了之,但他没有。光是这一点,布衣少年对他就没有什么戒心了。
天六给完残片便没有再多言,除了那残片有足够的杀伐之力外,他一身宝贝大都是防御为主,对一往无前的剑修帮助不大。
在这之后,天六站在陈灵川身边,很是忙碌,先是拿出灵器瓷碗,又觉得不太稳当,换成一方五色大印悬于头顶三寸高处,轻轻震动,流淌一缕神霞,形成五只灵兽虚影护身,再是一张符纸灵光消散,化作日月星辰法衣庇体,最后右手掌圆盘,左手持念珠。
对此陈灵川和王云起一样,有一些惊诧,不过转念一想,这是修士厮杀,怎么小心都不为过。
一想到这个,布衣少年可惜连连,若是能用净莲带走大少,若是师伯那张剑符能带进天域,眼下就没这么多事了。
陈灵川深呼吸一口气,默默等待王云起伤势痊愈,亦等待着四方来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