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虚哈哈大笑,长枪一震,幽光尽数汇聚在枪尖,然后向前猛然抛出那柄长枪,长枪一闪而逝,向着陈灵川攻杀而去。
顾虚手中那柄长枪品级极高,说是神兵利器也不为过,疾驰下,携有风雷呼啸之势,势不可挡。
陈灵川立即正色,轻轻一拍腰间剑匣,春风霎时飞掠而出,直冲向袭来的长枪。
两人出手,并无任何繁琐招式,唯有干脆利落四字可形容。
伴随两人眼中战意昂扬,一枪一剑在空中不断碰撞,灵气四溅,枪剑交击声连续不断地在天际回荡,狂暴的罡风自撞击处席卷而开。
顾虚脚下生风,一步跨出,身形顿时一冲而起,长枪掠回主人手中,幽光流转,以至于顾虚周身几尺范围都笼罩在光辉之中,紧接着一瞬间数十道漆黑枪影漫天,劲气纵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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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灵川不甘示弱,手腕一拧,剑气激荡,瞬间搅碎落下的漫天枪影,轰鸣声宛若焰火绽放。
顾虚见状表情不变,继而以虚神第三步向前,他在得到狂人武凌天传承之后,虚神步修行进境一日千里,前三式已然彻底融会贯通。
饶是以陈灵川对虚神步的熟悉,竟然也瞧不出一丝一毫破绽。
陈灵川微微眯眼,以顾虚的虚神步为参照,一下观照出自身步法好几处不足之处。
既然身法不如人,陈灵川索性就避其锋芒,飘身而退。
但是陈灵川很快就意识到不对,因为他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顾虚的气势锁定,即便退出数丈外,那股不祥的预兆仍是挥之不去。
若是有人身处两者战场附近,便会发现陈灵川已经被一股模糊扭曲的枪意笼罩,而顾虚的身影频频闪动,枪尖寒芒夺目,一瞬间杀向陈灵川脑袋。
如利箭直指靶心。
陈灵川皱起眉头,发现自己的感知竟是不知不觉中被干扰,枪尖明明已经来到眼前,可自己的反应却是慢了半拍。
后撤躲避已经来不及,陈灵川只能侧头躲过来势汹汹的长枪,然而顾虚似乎早有预料,手中长枪猛然一个下摆,重重拍在陈灵川肩膀上。
一瞬间,陈灵川如陨石坠地,直落云层,好一会儿后,春风抵住他的脚尖,这才好不容易止住落势。
被蒙蔽感知的陈灵川,在顾虚一枪之威下,右侧肩膀血肉模糊,琵琶骨隐约有碎裂之感。
这当然不是陈灵川掉以轻心,而是顾虚的设计,他先是凭借吞天体混乱周围气机,又以大成虚神三步给予陈灵川压力,再以枪意分割出一片独属于他顾虚的小天地,属于环环相扣,即便陈灵川看出了端倪,也为时过晚,从而让陈灵川失了先机。
这几乎是必杀之枪,放在顾虚过往敌人身上,无不是落得脑袋爆碎的下场。
但是顾虚深知陈灵川的不简单,故而准备了后手,若陈灵川能够做出反应,便退而求其次,选择重创陈灵川。
一击过后,双方再度成对峙之势。
这场惊险万分的天上之战,一众观战修士虽然无法窥其全貌,但仅凭感受气势碰撞,都忍不住惊呼声连连。
看客之中,天五会心一笑,将目光从头顶异象收回,瞥向另一侧的天六,语气间充满了揶揄,“天六师弟眼光独到,但看来还是师兄我啊旗胜一招,那少年郎即便战胜了天剑城剑子,又能如何呢,如今还不是毫无还手之力,我看还是算了吧,识相点早些认输,免得到时候落得身首异处的凄凉下场。”
天六不语,眼眸深处有些忧虑,而后翻转右掌,掌心多了一枚宝盘,又咬破左手食指,两滴鲜血点在宝盘上,口中涌念道诀,以自身精血施展偷天之术。
偷天之术,与衍天之术同为天衍阁最精妙的宝术,前者瞒天过海,后者演算天机,历来唯有天字辈核心弟子可修习,相传只要付出代价够大,便可欺瞒天地,短时间内为修士谋得气运加身。
天五注意到天六的动作,脸上笑意收敛,冷声道:“你倒是看重那少年郎,竟然甘愿使用偷天之术。”
天六侧目,朝天五咧咧嘴,脸上露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,以讥笑激将天五。
天五有些恼火,却又别无他法,因为他若无动于衷,不施展一样道诀,那顾虚便落了下乘。
故而天五不得不被动咬破指尖,不过他大抵是没有天六发狠,又或是各人心性不一,他只是在宝盘上滴下一滴精血,即便如此,在道诀施展的刹那,天五便察觉到自己的寿元少了十数载。
两人视线焦灼着,犹如无声的厮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