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权至上,任何人、事、物都比不得皇帝手中的权力重要。谢家当年帮着墨氏打下了大兴王朝,本就是人们口中说的可以半分天下的功臣,这么多年,谢家在北疆的势力越扎越深,就好像一根刺,在历届皇帝心里也越扎越深。”
“只不过,一直到了成帝这里,才痛得让他忍耐不住,急于拔出这根刺。”
武梦舒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感受到的虚假宠爱,心里也是一阵悲凉。
“谁说不是呢?我母亲没有了母妃,更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,也向来不爱结交,没有朋友,这样才在成帝手里活到了现在,看起来快乐开心享受了她皇兄的宠爱,可是我小的时候曾经见到过母亲偷偷抹着眼泪问父亲,她问如果她就这样一直无欲无求地生活下去,也不要生儿子,皇上是不是就不会猜忌她了,是不是就能保我无忧长大。”
“母亲早些时候本打算给我找个普通人家嫁了,不需要在朝中有什么势力,最好是个商贾人家,或者是个四品五品甚至六品七品小官都可,她不想我成为皇帝眼中可以利用的棋子。可是皇命难违,从我刚及笄那一天我就知道,我的婚事不由自己做主,我的父亲母亲也做不了主。”
“因为那天成帝看我的眼神就变了,就好像在看一件商品,在估量我的价值,言语间也暗示了不许母亲为我定亲。”
“所以我才……”
武梦舒坐起身,有些局促地看着姜寻。
姜寻笑着倾身上前抱了抱武梦舒,在武梦舒的耳边轻轻说:
“我知道,我很早就知道,我理解的,毕竟你也没做什么。”
“是啊,那样的皇帝,连我和母亲都如此对待,何况是功高震主的谢家呢?”
说到这里,武梦舒又开始忧心忡忡。
“我总觉得不太安心,一想到谢家现在的状况,我就担心,皇上现在是铁了心的想要打压谢家,我总觉得是因为谢家手上有什么东西,导致皇上不敢轻易动手,一旦这个牵制没有了,我怕谢家……”
姜寻看到武梦舒的眼中满是真挚的关心,于是她笑了笑,想要武梦舒别这么紧张。
“我心里明白的,只不过我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我虽然不在乎姜誉,但是我不能连累三叔,还有四叔四婶,四叔四婶虽然接触不多,但我总觉得他们和姜誉也不一样,尤其是四婶,他们好像知道些什么。”
“这个时候我要是跑了,我怕皇上迁怒于姜家,连累我三叔。”
“可之前你不是已经跑过一次了吗?那个时候就不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