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伤吗?
江瑟不知道。
难过吗?
她也不知道。
江瑟走近了,初云的眉头紧锁,他焦急什么?愁什么呢?连死了都摆不脱操心的命。
他如果自私一点稍微自私一点会不会结局就不同?江瑟不愿意去看初奶奶的脸,偏偏耳边的人说着初奶奶的嘴巴无法合拢,她死前想要说什么啊?
江瑟移开视线,目光不经意的看到桌上放着的来自首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。
眼泪唰的流下来,江瑟死死咬住嘴唇。
上天可真会开玩笑,在他最该肆意的时候生生剥夺了他所有的可能。
脑海里那些久远的记忆是那么清晰,那个曾经无比抵触自己的少年,见到她总是会开口怼她两句。那个也会在夜深时送她们回家的少年啊……
初云……你真是个不守信用的家伙
江瑟将眼泪抹掉把录取通知书递给陈年。
陈年低垂着脑袋从江瑟的手里接过录取通知书,照片中的少年笑得格外的阳光。她还记得自己板着脸,并没有露出笑容,老师告诉她这照片会伴随自己一生。
她还特意抽出时间去告诉初云,拍照时记得露出笑脸,越阳光越好看。
陈年抬起手去细细抚摸少年的眼睛,真遗憾啊!她从来没有这样去摸过他的眼睛,他的脸庞。她只有曾不经意间手指穿过他的柔软清爽的头发,她想:他的头发可真柔软啊!
她听着他的邻居们对他身后之事的处理,明明自己是他的朋友,却连他的身后之事也不能给他办。
江瑟到了晚上才走出初家的门,陈年已经被她的父母强制的带回来。她站在门口,回头看向堂屋的方向,微弱的灯光照亮着那间屋子。
这个时间点儿,里面已经没有了人。
初云祖孙俩已经入棺,明天便要运到殡仪馆火化。
这间房子她曾经无数次来过,甚至还翻过这里的院墙。
很晚了,江瑟不敢再耽误。昨夜没回去,爷爷奶奶肯定很担心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