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注意到秦无道的视线,挂着的纤细身影脖颈微微扭曲,露出半张扭曲的骇人面容,那浓郁的墨发遮掩下,苍白无神瞳子里,闪烁骇人凶光。
被注视的秦无道头皮霎时发麻,说不出的惊悚感萦绕心头。
他曾被林中老虎注视过,可老虎带给他的恐惧感,却不及面前人型鬼兽半分。
自己…
真的能杀的了一个二阶鬼兽师?
“别怕。”
“想做一条逆流而上的鱼,那就要做好被截杀的准备。”
“是,义父。”
秦无道深呼一口气,他漆黑的眸子变的安静而又诡谲。
下一刻,竟无视长舌鬼的目光,提着鱼朝微敞的房门走去。
待来到门前,秦无道的视线恍惚,紧接着,一根粘腻长舌,已是悄无声息落在脖颈轻轻舔舐。
这一舔。
顿令他身躯僵硬,举起敲门的手掌迟迟没有落下。
僵持间,屋内响起阵中气的男人声音,“让我这贤侄进来。”
话落,随时准备捆束秦无道脖颈的长舌缓缓收回。
微微喘气,秦无道缓缓抬手推开房门,推门的瞬间,肉食的香气已是弥漫鼻翼。
朦胧的昏光中,身穿白袍的中年男人盘膝静坐木桌,而这木桌上面,还摆放盘油光锃亮的烧鸡。
“坐,贤侄。”
村长孙祭温和一笑,抬手指了指木桌对面的板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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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无道眸子低垂,提着鱼静静来到木桌对面静坐。
“贤侄深夜来访,有事?”孙祭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对面衣衫褴褛的少年,他眸子里闪过抹轻蔑,温和笑着询问。
秦无道深呼吸,抬首紧盯对面的孙祭,“我想要回被你抢去的父亲遗物,还请孙叔归还给侄儿。”
孙祭闻言眼中轻蔑愈来愈重,他大笑着扯起根鸡腿塞进口中,随即把鸡骨头丢向对面的秦无道桌前。
“贤侄说笑了。”
“抢?”
“我何时抢过你父亲遗物?”
“孙叔我啊。”
“当时看你年纪尚小,只是在替你进行保管而已。”
“你现在才十六,等你到五十岁时,孙叔自然会归还于你。”
“放心,孙叔绝对不会出尔反尔。”
孙祭慢条斯理剥着面前烤鸡,信誓旦旦保证说着。
静坐的秦无道,此时袖袍中的拳头已是紧捏,眸子里,缕缕愤怒火光开始汇聚。
这就是弱者的悲哀,被抢东西,也只能请求归还。
孙祭眼中讥讽之意愈来愈浓,他一拍手掌,惺惺开口。
“贤侄,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还真不少嘞。”
“光是玄晶都有十块之多。”
“祀儿临走时,我特意给了他五块,你不介意吧?”
“孙叔我啊。”
“就这一个儿子,含在口里怕化,捧在手心怕摔。”
“好东西,自然要留给他,即便…那是你的东西。”
“好了,鱼留下,没事就回去吧。”
“再不听你孙叔的话,贤侄可能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。”孙祭起身背手走向床铺,慵懒的声音微冷几分。
秦无道同样起身,一把锐利的杀鱼尖刀从袖口探出,他血丝密布的眸子紧盯男人背影,“孙叔真不给?”
孙祭笑了,踱步动作一顿,随即转首凝望,当看见少年手中杀鱼尖刀时,脸上笑意愈加的繁盛。
“怎么。”
“贤侄想对我这名对你恩重如山的叔叔出手?”
“是又如何。”
当着孙祭面,秦无道默默丢掉手中尖刀,紧接着,从桌上鲜鱼腹中掏出枚黑不溜秋的小口径手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