摄政王×和亲公主(44)

到底是这个世界的男主,同时拥有虐恋情深,君临天下,追妻火葬场的buff,神经敏感一点也说得过去。

但是颜安知还是拿乔起来:“陛下糊涂了吧?”

“朕将她强娶回大鲁的时候,她跟朕一副疏离冷淡的样子。每每相见,总是让朕唤她娜仁公主。直到后来与朕交心,才允许朕叫她知知……”

“可你从未与朕有过一点好脸色,朕……刚开始喊你知知的时候……你为何不生气?不恼怒?你为何不质疑朕是从何而知你的小名的?”

“私密之事被外人知晓,依她的性格怎么可能无动于衷?”

余钧眼睛红彤彤的,看着有几分破碎感。

颜安知耐心听他讲完。

然后笑着否认:“陛下多想了。”

她抬手慢条斯理的梳理自己的头发,颇为无奈的看他:“本公主是草原的明珠,是大金的娜仁·格根塔娜公主,是大齐摄政王的王妃,从未变过。陛下臆想的过于严重了吧。”

“不,你不是。娜仁是朕的皇后,是朕的结发夫妻,你不是她!你不是她!!”余钧盯着颜安知的脸,整个人抖了起来,像是疯癫一般,在原地执拗。

颜安知最是讨厌迟来的深情。

如果真正的爱她,那么原剧情中余钧就应该光明正大的求娶,而不是以卑劣的手段迫使公主和亲。

说到底,他爱她,但是忍受不了她的不顺从。

但也因为她的不顺从,他爱的格外长久。

若是因为时局的变化而改变爱的深浅,那倒不如说这是一场交易。

一方以利谋爱,一方以身入局。

只要任何一方停下来了,那这场交易就终止了。

余钧还在苦苦挣扎,外头却有太监来报,说是外头局势大乱,突然有一股不知名的势力攻破了皇城,挟持了许多皇亲国戚,眼下御林军正在与他们厮杀,还望圣驾能够紧急避难。

余钧许久不理会朝事,有些他的亲信也被颜安知拦着不让进谏,所以对于外头的局势还停留在之前半个月的印象中。

再加上这小半个月他昏昏沉沉,根本没有正眼处理过什么政事,猛地听到这个消息人都有些呆滞。

“是你。”

许久,他才从嘴中挤出生硬的两个字。

“嗯。”颜安知这时没否认,虽然这狗皇帝勘破了她不是娜仁公主的微妙之处,但在外人眼中,她还是如假包换的娜仁公主。

颜安知瞥了钟勇一眼,他立刻就转头开口训斥那小太监:“放肆,没见着公主和陛下正说话呢嘛,还不快退下去?”

小太监没有反驳,应了一声就溜了,只不过因着他的通传,这宫殿里头的太监宫女什么的都已经慌乱了起来,有些胆子大的已经趁着人不注意偷偷躲到了安全的地方,生怕下一刻刺客进来杀了他们。

皇亲国戚的命值钱,不会那么容易死,但他们只是下人,就算命贱,也都想活着。

这一乱起来,倒是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余钧这边的处境,余钧声嘶力竭的吼了几声只换来几个宫女奴婢匆忙的一瞥。

“是你害朕!”

“是你乱了大鲁的国政!害了大鲁的子民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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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钧拼命的将责任推卸给颜安知,当知晓心里头的那个灵魂已然消散之后,他便不在乎面前人是谁了,反正不是她的知知了……这个人蒙骗他,谋害他,将他耍的团团转,他早该发现的,他爱的那个公主单纯孤傲,哪里有这么深沉的心机!!

颜安知不辩驳,只是淡然的从钟勇接过一碗药,劈头盖脸的浇到他头上。

“乱了大鲁的国政?”她淡淡笑着,眉眼却带上了些许讽刺。“可惜了陛下……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。大金和大齐的史书上只会称赞夸耀本公主以身入局颠覆大鲁的盛誉。”

颜安知对他的态度跟往常一样,随意得很。

钟勇眼皮都没有抬一下,但是余钧反应第一次激烈起来,他想要捉住她的手,眼神却在和颜安知对视的时候松弛下来。

面前的女人神韵中都带着淡淡的挑衅意味,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‘你舍得吗’几个大字。

眼前确实不是你日思暮想的爱人,但也确确实实是你爱人的身体。

颜安知让他清楚意识到这点,以此让他沉沦的更加痛苦。

他那只手要落不落的扬在空中,对上颜安知的笑又不屈的收了回来。

“钟勇,把陛下带到摘星楼去。”

颜安知看着他收回手,然后施施然的整理一下衣服,就带着人走。

听山野说,那的地理位置最好,可以眺望整个前朝后宫的状况。

让人将余钧的头按在栏杆处,颜安知用手轻轻给他指点着江山。

“那是城郊,有座乱葬岗,卢音和卢家人都被丢在那里头……”

“贱妇!”余钧咬着牙嘟囔出一句,下一秒又被抓着头发调换了一个方向,栏杆硌的他下巴疼。

“那是太后寝宫的方向,那里头住着你的母亲。可惜她如今正遭受着凌迟之刑,心里头巴巴的期望你去救她吧……”

“还有啊,那旁边就是你后妃们的宫殿了,除了个别几个良善的被送了出去,你猜猜剩下的在干嘛?”

颜安知给他讲着,然后笑着望向城门的方向,“领头的人陛下可认识?”

余钧的头被抬着看,头发被后头的人拽的头疼,但他早已是外强中干,空有一副架子,根本做不出反抗的动作,“嘶……”

“那是前些日子被株连时侥幸逃脱的一个臣子,他认为陛下无情无义,不配为君。因此自己主动投了大齐的势力,这次能够这么轻易的进来皇城,他可出了不少气力。”

颜安知让他将底下的惨状看了个清清楚楚之后,余钧突然歇斯底里的冲她吼叫起来。

“你!都是你!是你害了我的知知!!是你谋取了朕的大鲁!都是你!!”

“朕要告诉齐山野,你不是真正的娜仁公主!你抢了她的身体,你顶替了她的名字!你还骗走了朕对她的宠爱!!”

“你个冒牌货!”

余钧将自己遇到的所有挫折和失败都归咎于颜安知身上,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看他的眼神。

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,就连钟勇也蹙着眉,觉得自己前些年瞎投资了个皇帝。

“你真蠢。”颜安知终于没有耐心再跟这个人演下去,她压低声音,兴味十足:“她到底是被谁害死的,你心里没点数吗?”

“亲手将尖刀刺向她的人不就是你,陛下?”

“你不是喜欢虐恋吗?”

“那就好好活着,尝尝这种滋味,然后死也找不到她。”

颜安知轻声诅咒他,但是那双眼睛直勾勾的,像是审判人心的魔镜一般,令人不自觉陷入其中。

余钧整个面部表情都在抖动,但偏生做不出任何反抗。

他只能跪伏着,看着大齐摄政王手持长枪身披白袍一马当先。

齐山野跟颜安知一高一低遥遥对视,两人眼神之间都带着他曾渴望那种情愫。

不知道是得不到,还是身体虚弱实在是撑不住了,余钧在齐山野登上城墙牵住颜安知手的时候,脑袋一昂晕死过去。

等他再度清醒的时候,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兽笼之中,四肢百骸都伸展不开。

皱眉刚想喊人,却发现身旁守着他的人都有些莫名的眼熟。

伤疤纵横了他们整个脸颊,那双眼眸里带着仇恨和些许快意,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着自己的猎物落网一样。

还沉浸在身体的疼痛中,余钧冷不丁的就被那些人四面伸进兽笼的手又抓又挠,偏生兽笼又四面被围住,退无可退躲无可躲的。

余钧很快就被这些这些人折磨得面目全非,除了有必要的人保证他的性命无虞之外,他在兽笼里头几乎被颠覆了个遍。

他再一次见到颜安知的时候,整个人瑟缩在兽笼之中,除了从一双眼睛还能窥见几分之前的模样外,几乎面目全非。

颜安知故作惊讶:“怎么把陛下装在笼子里?还不快放出来?”

她轻笑凝眉,华贵繁复的衣裙之上那张娇艳的面孔一直保持着一个浅浅的弧度,只有整个身子卧在兽笼里头的余钧从她眼底里看到了得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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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害了他的知知,害得大鲁灭国,这个贱人怎么有脸如此羞辱他!!!

长久的折磨已经让他本就偏执的心里变得更加扭曲,此时见着面前还是养尊处优甚至气色更好的颜安知,他恨不得生啖她的血肉!

颜安知鄙夷的凝视着他,等到旁边的人将余钧从兽笼里倒出来的时候,余钧已经跟一滩烂泥一样,浑身的骨头都被定了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