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失去焦点的瞳仁,慢慢移至床上,落到那个安稳睡去的容国忠脸上。
卧房再度安静了下来,耳畔甚至传来似有若无的嗡鸣。
下一瞬,容曦冷漠的唇边,竟扬起一丝讥笑。
仿佛在嘲弄着眼前人,不知大难将至,竟能安然入梦。
越是笑着,他的脸色,便越难看。
扭曲的面容,蕴藏了无尽的黑暗,吞噬着他仅存的理智与忍耐。
似是终于发现到另一个人的存在,容国忠惺忪地睁开双眼。
他先是吓了一跳,当看清那人的模样时,一阵虚惊转化为怒意。
容国忠:
你在做什么!
容曦:
[音调虚无缥缈]我... ...?我来看看您老人家啊... ...
容国忠:
出去。
容曦:
我自知不孝,爹身体不适已有数日,我都不曾伺候在您身旁。
容曦:
如今我来看您,您倒不乐意了?
容国忠:
[闻言,气上心头]你不来也好,省得在我眼前晃悠,惹我心烦!
容曦:
爹说的是。
容曦:
[甚为惋惜道]恐怕是爹上辈子没积下多少功德,这辈子,虽生于富贵之家,却未能享什么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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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国忠:
你!... ...咳... ... 咳咳咳... ...
容国忠:
孽障,真是孽障!
容曦:
是,我是孽障... ...
容曦:
[缓缓抬起溢满冷笑的眼眸]那爹呢?容家呢?
容曦:
我身上流着的,是容家的血,我不是孽障,又会是什么?
容国忠:
混账!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!
容国忠胸口起伏汹涌,使他不得不喘着粗气。
容曦:
[笑容逐渐变得狰狞]这样就受不住了?往后... ... 该如何是好啊?
容国忠:
[紧盯着容曦]你在说什么!
容曦:
爹苦心经营了半辈子,才爬到了国舅爷这个位置。
容曦:
只可惜,四王爷在朝中毫无作为,形同摆设。
容曦:
就连对抗摄政王的胆识,都没有。
容曦:
你为他做了这么多,真的值得吗?
容国忠:
你以为你生来便享尽荣华富贵,可以在烟花柳巷挥金如土,横行无忌都是靠的谁!
容国忠:
四王爷纵然天资不足,又如何?
容国忠:
像赫连赋那样的庸才,也能成为太子,有什么不可能!
容曦:
[敛去笑,一抹狠辣若隐若现]如果我是爹,便不会只是做徇私舞弊买卖官职这种不痛不痒的勾当。
容曦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