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刚才鼻子有点酸而已,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担心,害怕被送回傅清身边。
他不想离开席合小姐,永远都不想。
“好,你没哭。”
席合轻笑地应和他,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。
她太清楚席望小大人般的坚强表面下的脆弱和彷徨。
尤记得席望五岁时拖着一身狼藉,跨越千山万水,千辛万苦登上有熊山时的凄惨、决绝模样。
即使当时还未探查他的生死簿,仅一眼,席合就知晓这个孩子非比寻常。
那双黑溜溜的眼睛,没有五岁小孩该有的天真无知,却是盛满了暴戾和狂愤,而在这些凶狠情绪背后,还有更多的无力和彷徨。
五岁的孩子,刚刚拼尽所有力量和胆量杀了亲生父母,逃出生天,又要面对铺天盖地的缉拿,和对未来的茫然无措。
即便再恐惧迷茫,也没有表露于外,这种镇定心性连大多数大人都做不到。
席合将他留在了身边,给了他一个安稳归处,化解他的暴戾。
两年多时间,他受伤的心灵已经被盛大的自然山水,祥和的平淡生活洗涤。
而暂时的逃避终究只是暂时的,也终于到了要面对的时刻。
席合就在家里约见了傅清,汪会会带着傅清到的时候,席合还在吃早饭。
她没有给傅清一个眼神,慢条斯理地把早餐吃完,擦了擦嘴,这才不急不缓地走进客厅。
刘翠送席望和阿守去学校和康复中心了。
傅清看席望时还是一副慈爱至极的眼神,眼睛里还饱满喜爱和泪水。
这回她没再冲动,也没再说什么过激的话,只是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席望直到他出门。
席合在客厅沙发上坐下,整理下裙摆,才今天第一次正视傅清。
上次傅清因为蔡苓的事找到席合办公室时,席合简单查探过她的过往,没有太过仔细,以至于都没发现她竟然跟席望有纠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