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御医来了。”铃兰胆虽小,腿脚却颇利落,不一会儿工夫便请来了御医。
“微臣刘苳,参见钱太仪、墨丽仪、林婕妤。”刘御医匆匆赶来,甚是年轻,身形消瘦如枯枝,然则声调温和平衡。
“别多礼了,快看看伊掌衣伤势。”墨丽仪神色焦急地催促道,分外心疼伊掌衣,连带着身上一袭深紫色襦裙亦蔓延出一股浓重的担忧之色。
“是。”刘苳行礼毕,利索放下药箱,对伊掌衣道了句“得罪了”,随即将手腕小心捧起,仔细瞧起来。
饶是刘苳再小心,伊掌衣仍旧‘嘶’一声倒吸一口冷气,不自觉往回抽了抽。
“回禀墨丽仪,伊掌衣不过骨骼错位而已,上药后好生休养一两个月便无大碍。”看了两眼,刘苳轻然放下,起身回禀道。
“刘御医向来医术高明,有劳了。”伊掌衣语气中掺杂了感激与赞赏,虽不易察觉,倒颇含诚意。
而刘御医则微微颔首,面色含几分清冷自然,仿佛二人极为相熟。
我舒一口气,安心地吩咐道:“那你赶紧上药吧。”
“是。”言毕,刘苳打开药箱,手脚麻利。
墨丽仪微舒一口,松懈落在另一旁石凳上。
刘苳轻缓揉一揉受伤手腕。小心接骨时,在场之人可清楚闻得骨骼碰撞所发之瘆人声,令人遍体起寒颤,鸡皮疙瘩尽数冒出,头顶亦传来一阵酥麻波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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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掌衣冷汗淋漓,满脸痛楚,却只咬着下唇,硬生生忍下,目光坚定。
待骨头接好,刘御医自药箱中取出一珐琅色圆钵,约手掌大小,盖上画工精细,勾金手艺描出粉嫩桃花与翠碧桃枝的图案,并一描金勾勒的月白色瓷瓶,塞着一团红布,约一指长,金线勾出百合图案,美好安然。掀开钵盖,一阵异香扑鼻而来。
刘御医中指沾一抹雪色膏体,小心抹一层。纵然他万分小心,伊掌衣身子仍旧一震,微微颤抖。见状,刘御医轻轻吹气缓解疼痛,完毕取瓷瓶拔布条,隔空抖动,轻撒一层药粉,取绷带包上。
末了,他谆谆提醒,面色和蔼,“伊掌衣,现下已上好药,然则仍需小心,切莫大意。切记:痊愈前决不可刺绣!”叮嘱面面俱到,堪为医者表率,吾等一行人心下不由得赞叹起来。
“有劳刘御医了。”伊掌衣面色早已苍白,扎好绷带后,更多几点莹莹泪光,狠命忍耐方勉强支撑,分外惹人疼惜。
因刺绣手艺而升任掌衣位,自然极看重双手。若不能刺绣,便失了步步攀升的根源,心内如何不悲苦。
万事稳妥,刘御医起身行礼,语气苍凉道:“权淑媛的汤药只怕现下快好了,微臣还得前去照看,先行告退。”待得了允准,方退离暖玉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