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外,念姿敲三下朱漆描金彩凤青鸾祥云出雾紫檀木圆柱,入内回禀,神色平淡无常,行礼道:“娘娘,今岁的古劳白毫已按日常份例尽数送来,可要现下瞧过再送去愫樱殿?亦好腾出空来存放瑞草魁。”顿了顿,继续道:“方才楼裕传话,今岁瑞草魁业已按份例尽数送来,他已按娘娘吩咐,皆安置在库房外,只待娘娘瞧过便可登记入库。”
袅舞瞧着念姿,目色赞许,“娘娘身边的宫人当真行事周到。”
“不过瞧她们办事利落才留下,实则无趣无味,木头泥人一般。”珩贵嫔客气淡笑道,转而吩咐道:“本宫这便回去。你且前行一步,亲自察看了古劳白毫送去愫樱殿。”言毕,起身离去。
吾等四人亦趁势起身行礼道:“恭送娘娘。”
正下石阶时,珩贵嫔恍有所思般,蜜蜡黄的身影转过来,和气邀道:“诸位妹妹若有空,大可来徽音殿多走动走动,方是咱们的姐妹之情。”
“谢娘娘厚爱。”吾等四人齐齐行礼,口中恭敬道,目送她离去,继续落座闲聊。
“真看不出,原来珩贵嫔竟与琽贵嫔如此要好。”袅舞感叹道。
“何以见得?”闻言,我转头疑惑问道。
“你方才不曾听闻珩贵嫔吩咐念姿亲携古劳白毫送去愫樱殿么?”袅舞笑吟吟,缓步走向适才珩贵嫔坐过的坐凳楣子,悠悠落座。
我惊讶起来,眨了眨眼睛,反问,“莫非仅凭此话,你便断定珩贵嫔与琽贵嫔交情甚好?”
“哦?”袅舞转过头来,诧异问道:“你另有高见?”
我点点头,一壁思忖着说道:“近几日我细心瞧来,她们二人不过泛泛之交。珩贵嫔素来亲和,只怕此举不过与众交好,明哲保身。”
敛敏亦颔首,“我亦这般思量。”
“如此说来,珩贵嫔处世之道当真高明,可谓八面玲珑。”婺藕若有所思道。
静默须臾,侍立亭外的蔷薇入内道:“主子,现下已近正午,该回去用午膳了。”
婺藕笑眯眯邀道:“敏姐姐、袅舞、清歌,你们去我吸朗阁用午膳吧,也好叫你们看看我的手艺。”
我一时玩心大起,故作诧异叫起,问道:“申姐姐,莫非你指望咱们午膳用糕点?”
袅舞、敛敏登时噗嗤笑出。
婺藕哭笑不得,“自然不是。何人会将糕点当作午膳?!我所指乃烹饪之道,我娘亲最是擅长。除糕点外,我亦精通各式菜肴。”言毕,面色颇有得意。
“好!”敛敏、袅舞欢笑着答应道:“既如此,那咱们定要好好品尝品尝。”
如此,吾等一行人自吸朗阁用过午膳,方回各自宫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