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既说自己受本宫指使,可有证据?”琽妃正静坐着,一壁不动声色地抓着瑡玟的手,一手压着胸口,强自镇静着质问道。
“奴婢并无证据。”闻言,荆司膳一愣,低头惭愧道。
“既如此,你便犯了以下犯上、诬陷一宫主位之罪——此罪当诛。”琽妃雪色的面庞总算是回了几分绯红的血色,深深吸了一口气,平复下心绪来,语气透露出几分咄咄逼人。
“荆司膳虽无证据,但她自己便是最好的人证。”我站起身来,毫不畏惧地迎上琽妃的咄咄逼人,维护荆司膳。
“至于物证,若琽妃非要查看,本宫倒有一物,叫琽妃你不得不看。”我嘴角一抹痛快的得意,吩咐倚华将涂有附子粉的镂雕丁香食盒取来。
不多时倚华回来了,手中的食盒上头处处镂刻一朵朵丁香花朵,鬼斧神工之下绘以金粉描边,勾勒成型,犹如一簇簇花朵绽放在食盒上头,迎合着日头的金光四射,满目的金粉闪烁,光彩照人。
“陛下,此物便是琽妃当日赠予妾妃之礼。”我解释道:“想来除了琽妃自己,旁人并无机会往上头动手脚。”
琽妃轻轻嗤笑一声,我却微微可见她额头上的一颗颗微小的汗珠,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,“你既有此言,何不解释解释本宫动了何等手脚?”
“上头抹了能叫人中毒的附子粉。”我言简意赅道。令殿内掀起了又一轮热烈的震惊之声。
“附子粉?!”语气格外畏惧。
“那可是慢性毒药!”语调夹带几分震惊。
······
“真的么?”呆呆了半晌,皇帝看似极不愿相信,终究对琽妃痛心疾首而难以置信地问道,一字一句,问得格外仔细,瞪大了眼睛,神色颇具惊骇之色,“天火、口技、莪草、附子粉,这一桩桩一件件,皆系你所为?”
洛和仪急忙出面,下跪恳求道:“还请陛下万勿听信婉妃一面之词。琽妃娘娘协理御殿多年,陛下何时曾见过娘娘心存歹毒之心?婉妃此言,当真叫娘娘不知如何辩解。何况,香涉与荆司膳,如何不能是婉妃唆使,故而诬陷琽妃娘娘?还请陛下明鉴。”
琽妃登时跪倒在皇帝面前,哀哀哭泣,犹如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。
“若她们二人乃本宫所指使,证据何来?如今,人证物证俱在,只怕琽妃你万死难辞其咎。”我冷静站在一旁,斜乜着洛和仪,冷冷看着琽妃。
皇帝原本略带怀疑的眼神随着我一件又一件的物证呈上,一层层加深起来,终于冷到了极点。原本不过略带怀疑的目光转而森冷起来,愈加阴沉,叫人甚是惧怕。
“娘娘。”瑡玟、陵光亦跪倒一旁,扶起琽妃,满脸啜泣,对皇帝哀哀不断道:“陛下,奴婢(奴才)愿为我家娘娘作证,我家娘娘从未涉入此事。此事定皆属婉妃诬陷。”
皇帝只充耳不闻,死盯着琽妃。
素昭媛在旁出言,神色凝重而压抑,死盯着瑡玟二人,深深道:“瑡玟、陵光,若玎珞当日当真为琽妃所害,如今你等亦可能为琽妃所出卖,充作挡箭牌。你等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禀陛下。”
晨昏定省素来不曾多言的素昭媛如今亦为着自己多次小产一事,亲自点明利害关键,意图查明事情的来龙去脉,看看自己是否所托非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