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贵姬身子微微颤抖起来,只说不出话。
我一壁赶忙道:“容贵姬这是怎么了?”一壁赶紧吩咐葛稚川为其把脉。
容贵姬终究推脱不过,任由葛稚川号脉。
“娘娘,这,这——”葛稚川脸色甚是诡谲,一阵红、一阵白、一阵黄,变幻五彩,惊恐的语调中夹带着不解,诧异的语音中掺杂着古怪。
“容贵姬怎么了?”姝妃眼见如此,蹙眉问道。
“容贵姬毫无喜脉之象,这——”葛稚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珠儿。
姝妃震惊,与我对视一眼,只细细瞧着容贵姬。
容贵姬大吃一惊,反问道:“怎会?”手足无措之下,恐惧瑟缩在床头,恐惧至极,啜泣抹泪。
姝妃瞧了半刻,语气肃重起来,“容贵姬,可有此事?”目光凝正。
“妾妃,妾妃——”容贵姬只一味无知啜泣,艰难言语。
“难不成你——假孕?!”我思虑初入宫那时的情状,难以置信道。
我心下暗叹:若果真如此,有陆氏的例子在前,固然有东项的出身,只怕此番容贵姬可算是永世不得超生了。
容贵姬恐惧得瑟瑟发抖,不知如何是好,只将脸埋入锦被之中,默然哭泣。
眼见此情此景,我与姝妃心下皆了然。到底此事事关重大,非得回禀皇帝不可,故而姝妃唤进莲华,吩咐她往临光殿一趟,只说有要事请皇帝前来。
姝妃吩咐毕,容贵姬当即吓得跌下床,揪着姝妃的裙角苦苦哀求道:“还请姝妃娘娘饶命,妾妃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一壁嚎啕大哭,一壁磕头求饶。
莲华眼见如此,踌躇着,瞧着姝妃。
姝妃重重吐出一语,甚是痛心无奈道:“并非本宫不肯帮你,而是此事事关重大,你此举可是犯了欺君之罪,遑论此事涉及皇嗣。非但你,连看护你的东项御医亦会遭罪——你当初真该好好思量。”一壁扶她起身落座,掏出手帕子来,为她拭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