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药眼见如此,当即跪倒在帝后面前,苦苦哀哀地恳求道:“我家主子原本不欲揭穿瑛妃真面目。陛下您亦知晓我家主子素来不甚惹是生非。孰料此番竟被瑛妃陷害,身陷囹圄。情非得已之下,若非奴婢千方劝解,只怕我家主子会就此含冤而死亦未可知。奴婢恳请陛下、皇后娘娘为我家主子并权德妃、夕昭仪、贞贵姬做主,为巽妃娘娘、穆安定公主讨回公道,乃至于还当日的谭、万、习三位贵姬一个清白。”
“谭、万、习三位贵姬!”皇后念及往事,登时惊呼起来,顿时花容失色,可见心底如何震惊。
皇后乃资历深厚之人,固然连我在内的嫔御,大抵无人知晓此三位贵姬,然她与昭贵姬等老人终究知晓当日曾有谭、万、习三位贵姬与依丽仪曾受令传授皇帝房事技巧。彼时司仪、司门、司寝、司帐四位内御于皇帝登基之后,固然齐齐封为贵姬,终究遭人暗算,不得善终,当下唯有依丽仪在世。
“难不成,往日三位贵姬与今日的依丽仪一样,皆为瑛妃所陷害?”昭贵姬与慧妃等难以置信道。
“不错。”红药瞥了一眼紧紧蹙眉的瑛妃,诚心恳求道:“还请陛下传召我家主子前来。个中缘由,我家主子了然于心,定能教陛下与皇后娘娘一清二楚。”
依丽仪当即被传召而来,依旧系当日那般典雅端庄,稳妥稳重,无可挑剔。
“妾妃拜见陛下、皇后娘娘。”依丽仪如仪行礼,数日不见,风采依旧如初。
“奴婢拜见主子。”红药身为依丽仪的贴身内御,二人主仆情深,此番情状下自然泪眼相对。
“红药,你受苦了。”依丽仪瞥一眼迟枥杷,心下了然她已然招供,将罪责尽数堆砌到自己身上。
“依丽仪,红药说巽妃因缠丝水晶玛瑙盘而早产一事,安定、懿文之死皆属瑛妃所为。且她口口声声个中缘由,你了然于心。然则迟枥杷却道此类事宜,一桩桩一件件皆属他所为,只为给瑛妃讨一个公道。你且仔细道来,究竟系恶奴作祟,还是奸妃鬼祟。”
“是。”依丽仪朗朗上口,“不知陛下当日可还记得与妾妃一同传授陛下房事技巧的司仪、司门、司寝三位姐妹,便是彼时的谭、万、习三位贵姬?”
“朕记得。然则最后她们皆暴病而亡。难不成此中另有隐情?”皇帝思索着回忆道。
“陛下,并非如此!”依丽仪一口回绝,语气坚定道:“当日,为着她们出身内御而与彼时的瑛贵姬、慧贵姬同列,故而瑛贵姬一时心高气傲之下以药物加以陷害,方致使她们三人齐齐暴毙而亡。若非妾妃彼时存了一个心,只怕亦会命丧黄泉,不复今日情状。远的不论,只论今日的平庶人,当日便深受瑛妃所毒害,时常梦寐惊魇、恐怖不宁、朝差暮剧,故而有如此举动。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当日容贵姬因飞香舍巨木受惊而发狂眩,被查出假孕一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