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丽人在旁温婉柔和道:“皇后娘娘当日抚育嘉敏帝姬一场,到底有了些经验。可见当日婉长贵妃将嘉敏帝姬交托于娘娘抚育,可见是为着今日之福。若娘娘对养育子嗣一事一无所知,只怕陛下会担心娘娘养育不好恭谦殿下呢。想来这也是上天的旨意,怜悯娘娘一片慈母之心。”
皇后见状,愈加欢喜,“朱丽人所言甚是。”顿了顿,仿佛想起当日辛劳而喜悦的日子,不由得对我坦言,“当日,鸾仪初初来本宫这儿,为着妹妹你离宫,日日啼哭,饶是本宫如何哄都不行。后来还是秋紫想出了办法,将本宫库房中那些有趣的奇珍异宝找出来,这才叫鸾仪破涕为笑。说来,本宫亦是彼时才明白这‘母亲’二字到底不是那么容易便可附身的。妹妹当日生产固然系千辛万苦,到底这养育之恩才叫人愈加艰辛。”言毕,不由得感慨起来。
我亦深深颔首,感激道:“皇后娘娘大恩大德,妾妃永生不忘。”
“娘娘既明白此理,可见娘娘当日已然将嘉敏帝姬当做自己亲生的骨肉。此番恭谦殿下作为养子,虽无生产之劳,到底皇后娘娘亦当做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对待。”朱丽人面容之上,深深折服,“娘娘所无所出,到底有了一位养子,算是上天垂怜娘娘。妾妃在此恭祝娘娘来日福泽深厚。”
“朱妹妹客气了。”皇后面色柔美,仿佛一轮圆月,映射出母爱的美满与无微不至。
待到与吾等约莫闲话了半刻,秋紫便陪着保姆自内殿出来了。
保姆是个实诚人,看起容貌便可知一二。怀里抱着的恭谦十足十得恬静,小小孩童亦可见肌肤犹如生母昭敬敏长贵妃那般皎洁清白,面容酷似身居外宫之时的素欢如平日里弥漫着的那股清冷之姿,遍体可见其生母的形态。
诸妃见到,无不啧啧称赞,“果真是昭敬敏长贵妃的孩子。与昭敬敏长贵妃竟这般相似。若是个女儿身,只怕活脱脱与昭敬敏长贵妃一般无二。”
“若再有昭敬敏长贵妃曲调上的天分,只怕咱们大楚的礼乐之名会愈加声名远播。”皇后慈爱地看着沉睡之中的恭谦,面容满是关切。
“皇后娘娘所言极是。”温妃艳羡至极,连忙迎合着,“恭谦殿下容貌如此酷似昭敬敏长贵妃,想来亦有昭敬敏长贵妃歌舞之上的天赋。届时,若创出一支胜过《霓裳羽衣舞曲》的国之礼乐,咱们大楚更坐实了礼乐之邦的名声。昭敬敏长贵妃在世之时,修补毕《霓裳羽衣舞曲》。来日,恭谦殿下再有此辉煌之举,只怕此乃咱们大楚之福。”
“温妃所言正合朕意。”外头忽而传来皇帝欢欣雀跃的声音。
随着皇帝一步步迈着爽朗的步履入内,诸妃纷纷行礼道:“妾妃参见陛下。”
“都起来吧。”皇帝落座上首,慈爱地看了看保姆怀中的恭谦,满是喜悦。
皇后待皇帝落座后,坐在一侧,欢喜道:“陛下今日下朝倒早得很。”
“朕一下朝便来了。”简单解释一句,眼睛始终凝聚在恭谦小小而柔软的身上,眼色微微湿润,“如儿无福命薄,还好留下了这个孩子,长得与她这般相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