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淡淡一笑,语气无谓道:“依着陛下的性子,能做到如此惩处已然仁至义尽了。”
“当日何等情况奴婢不曾亲眼瞧见,然则为着多年的情分与三位皇嗣的情面,陛下到底不该如此绝情才是。”霜序素来沉默寡言,此番如此一句话,可算是叫我看出了她的心思。
眼见莺月连连点头,我不由得失笑起来,对她们说道:“本宫当日触犯了陛下的禁忌,理当受到如此惩处。有时候,功过不能相抵。”
“娘娘还是切勿说笑了。”凌合在旁眼见我无所担忧,不禁忧心忡忡道:“当日娘娘为着一时触怒龙颜,跪到翌日午时晕倒,期间陛下一次都不曾前来探视,问都不问一声。奴才们亦不知晓到底娘娘做了何事,竟叫陛下如此气恼。娘娘晕倒之后,尚未过半个时辰,陛下随即晋升折淑妃为嬛长贵妃的旨意传遍了御殿。一同下达御殿之内的一道旨意便系娘娘您得了传染病,长乐宫所有近身伺候娘娘的宫人皆不得外出,尽数随娘娘一同被拘禁在此。外人亦不得入内。戍守咱们宫的守卫除了早先的,亦多了几层,几乎将长乐宫里外尽数包裹得密密实实,连一条狗都无法出入。纵有皇后与嬛长贵妃问起,陛下只字不提缘由,亦不曾表明何时何地放娘娘出来。铪王殿下眼见如此,亦曾旁敲侧击,可惜毫无功效,只得眼睁睁看着娘娘被幽禁在此。”
我心知肚明一切的一切皆出自焦尾琴,故而沉默片刻,随即问道:“你们可知焦尾琴修好了没有?”
倚华一愣,不知如何解释,凌合却是难得的一脸丧气的神态,哭丧着脸,沮丧道:“依着雷司乐的回禀,焦尾琴只怕无能修复到原初完好无缺的模样,再也经不住弹奏了。陛下正系听闻此事之后,才吩咐人将娘娘您幽禁起来的。”
凌合如此神态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当主子的死了呢。想到这里,我不由得嗤笑一声,在这寂静的宫殿里头,笑声如此清脆清晰,显得格外突兀,叫她们甚是震惊。
莺月大着胆子问道:“娘娘,您不是病糊涂了吧。都到这时候了,您怎么还笑得出来——”说着,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,惴惴不安自己会否就此与我一同葬送在这座恢弘富丽的宫室内。
我摇摇头,摆摆手道:“本宫不过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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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,今时今日,御殿之内所有人皆看清楚了您失去了陛下的宠爱,来日咱们可如何是好?若就此沉沦下去,只怕定会被那些势利眼的东西一个个欺负到头上。”霜序眼见我在如此情状下依旧能笑出声来,面容愈加忧愁,夹杂着一丝愧疚。
我固然看出些许异常,到底不知她因何事而愧疚,只是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,继而面色正经道:“今时今日,凌合,你可还能探听出御殿内众人互通来往的消息?”
凌合言简意赅道:“眼下御殿诸妃所看见的那般,不过系嬛长贵妃取代了您原先的地位,与艾贤妃一同协助皇后统辖御殿大小事宜。只怕她自己亦不知此等恩宠缘何落到了她的头上。陛下对此事甚是避讳,只字不提。此举愈加叫人好奇这里头有什么猫腻。这几日,无数嫔御三番四次地遣了人来仪门外头打听,到底进不来。自然,咱们这儿的消息也出不去。”
“既如此,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?”我诧异问道:“她们打听不出消息来,咱们的消息自然也收不到。”
“娘娘,您可还记得原先那名唤尤源校的御前带刀侍卫?”凌合不置可否,反问了我一句。
我当即点点头,“他怎么了?”
“为着皇后看重,已然将其晋为御前带刀侍卫,转而看守咱们长乐宫。”凌合眉头都不跳动一下,即刻解释道。
“他原先不是戍守凤仪宫么,怎的来了长乐宫?”我愈发诧异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