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什么招?”伊崎惊讶地看着自己手臂上凌乱的伤痕,甚至都找不出神后宗治出招的章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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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......”神后努力回忆着这个招式的名字,想起了弟子对他说过的话。
“这招叫水车大滚滚。”
“???”
伊崎攥紧双拳,立刻压低身子俯冲至神后宗治身前,没等神后将剑捅到他皮肤的瞬间。他忽然抬高身子,强行使出“居合斩”。因为他一直压低着身子,神后并未注意到他其实已经收剑入鞘,仓促匆忙的招式却因为二人过近距离爆发了极强的威力。神后紧握的剑被自下而上的拔刀术直接挡开,随后伊崎又行云流水地抹向大典太奔雷纹饰躁动不已的刃面。
神后却哼嘿一笑,他立刻转动剑柄,从左手抵抗着力道换到右手,让自己剑刃变为了横着的状态。
他右手紧握的剑顺势降剑,倚着伊崎的力道向下移动最终让伊崎斩向了空气。而神后借力降到最低点的长剑直接收到背后,瞬间右手在背后将剑换回到左手,左手持剑呈现低扫之势,神后向前趟起三步,左手的宝剑轻松扫过伊崎的大腿,将蓝色的衣摆生生斩碎,一刀再度斩到了他大腿的伤口之上。猩红的剑意深入骨髓,因为方才摩擦而滚烫的剑刃再次豁开了皮肉,伊崎惨叫着跪倒在地,捂着伤口不停地咿咿呀呀着。
神后则是继续流畅的血振,优雅到几乎无可复加。
“到了最后都不肯用新阴流的招式跟我一决胜负吗?”神后带着怜悯又愤恨的目光,看着地上哇哇直叫,丑态百出的伊崎一生。
“都说你的新阴流势若雷霆,可惜今天,要画上终点了。”
神后再次缓缓拔剑,这时已经不是方才对决时的目光,而是带着一种超然的悲悯,他决心要送伊崎一生上黄泉。
“求求你,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吧。”伊崎强忍着疼痛,跪倒在神后宗治脚边,抱着他的小腿,满脸涕泗横流地请求到,“我不求苟活下来,只要你带我回去,让师父为我介错,这样才能挽回一点我带来的损失啊。”
“.......”神后宗治默默将剑收起,“你说得对.....”
当剑刃擦过虎口的伤痕,送入鞘中发出沉闷的声响时。
伊崎一生突然张大双手,抱住神后的双腿,顺势翻转将神后绞到自己身下。两人在地上边滚边打,在拉扯中以愤怒的乱拳相对。神后找准时机,猛抬头给了伊崎一个响亮的头槌,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子,再度将潇洒凌厉地拔刀。
“休想让我回去,我也绝对不会回去!”伊崎狂叫着,用迅猛刚烈的腿法截击了神后的手肘,神后在拔刀出鞘的一刹那,被伊崎的一个鞭腿踢飞了宝剑。大典太的金黑色光辉,随着距离的拉长在空中投射出了烁人的光影。
“完了。”神后想要去追剑,已然来不及。他刚踏出的三两步,就被伊崎用剑抹平了距离。
神后刚过一步,背上多产生了一条长长的伤痕。
再迈过一步,伊崎不依不饶地再度逆斩,身上立刻又多了一道如同沟壑的血线。
第三步,第三步神后堪堪就要迈出,却怎么都无法踏下。这些短暂的瞬间,因为剧烈的疼痛和将死的预感,一下子变得极为漫长。
“中计了,要死了。”这是神后脑子里浮现的念头,自己能得到堂堂正正的胜利,但却因为恻隐之心要倒在这里。这时他一生所遇的剑术豪强都从自己的眼前化作浮光掠影,惊鸿过隙,而这属于剑道的一切,对于人的生命来说,不过是镜花水月。
不对,一只脚凝固在半空的神后,脑内的思绪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转动着。
怎么能轻言放弃,这个胜过一切的“道”呢?师父做到了,柳生师兄做到了,就连在异国他乡认识的好友——那个名叫苏辰的坚毅剑客也做到了。
师父那张自带愁苦,又慈祥满怀的脸,浮现在神后眼前。他微微笑着,仿佛不再是一个不怒自威的长者,而是自己论剑路上,真正的知己。
在脑子反应到那个最关键的词汇之前,身体已经做出了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