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我都不想在宗门待下去了,可我舍不得大长老啊!”
段伟听着下面细细密密的窃窃私语声,憋在心里的一口怨气再也按捺不住。
外门弟子向来只知他孟庸一人,连同执法队都事事先问他的意见,真当自己这个宗主是挂墙上了吗?!
“什么叫搭了一把手?今日把你搭了一把手的纵容了,下面再来一个搭了两把手的,你让本座如何处置?将此人叉出去!逐出器宗!”
那弟子立马跪在地上,砰砰就是几个响头,没几下额头就见了血。
“求宗主宽宥,我弟弟即将筑基,他灵根不纯,急需一颗筑基丹,我月奉微薄,这才急着想成为内门弟子,求宗主原谅。”
“可怜之人,这天下间何止万万千,若每人都像你一样,我器宗岂不早都乱了?历代宗规在前,执法队,将他给我扔出去!”
大长老孟庸轻叹了一声,将还在磕头的弟子从地上扶起来。
“纵有千般理由,你终是犯了宗门戒律,徒叹奈何,自己寻个出路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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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着扶他的间隙,孟庸悄悄将一颗筑基丹塞给那名弟子,拍拍他的肩膀。
“无妨,天高海阔,离了这里不见得是件坏事。”
这句话何尝不是对他自己说的,他为了一句承诺,困在这囚笼之中数百年,很多时候他也想过离去,可自己这种背信弃义之人,不配追随他的步伐,就烂死在这一方天地吧,权当用一生来赎罪。
法宝没多久就检验完毕,俩百余人的队伍,最终能留下的不足六十,其中又以罗繁炼制出的攒丝软甲为最上品。
乌泱泱的一群人慢慢散去,杀出重围的五十多人,以罗繁为首,乘着一叶小飞舟回到内门。
内门的广场比之外门可谓小巧,但其豪华程度让罗繁忍不住咋舌,从地上铺的砖,到每栋建筑所用到的材料,无一不是世所罕见。
原来器宗,曾如此辉煌过。
广场中间矗立着一座丈许高的雕像,看不出是何材质,非金非玉,色泽鲜明,看着与真人无甚区别,细看才能发觉,那颜色并非是刷上去的,而是材料本身的颜色,但不同颜色和质地的材料组合在一起,却是连条细微的裂痕都没有,浑然天成。
罗繁知道,这就是段阙年少时的杰作,一次性控制上千种材料的内部元素,铸就这片广场和自己的雕像。
段伟继任宗主之后,曾用过许多方法想要将雕像移走,可雕像与广场浑然一体,使尽各种手段依旧奈何不得,所以只能忍了下来,但每每看见这座雕像,心里都如吃了苍蝇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