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师师轻轻摇头,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:“韩官人客气了,我们自是知晓官人忙碌,这邀请也不过是一片心意。待韩官人得空了,再去苹鸾楼,奴家姊妹们定当好好招待。”
苏轸也是笑着,指了指屋内道:“三位娘子莫要多说,既然来了便是客人,你们招待了我和官人那么多次,今日也让我们招待招待你们。”
“那便多有叨扰了。”
听罢,周妙安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,就这么看着三位花魁被迎进扶平伯府。然后她就轻轻拉着苏轸,来到了府内某处,然后问道:
“八娘,那三位花魁……之前与执儿来往密切吗?我瞧着她们这般热情,还特意邀请执儿去苹鸾楼,总感觉有些怪。”
周妙安的意思也不仅仅是在询问,也是在提醒苏轸多留个心眼。苏轸轻轻拍了拍周妙安的手,和声细语道:
“母亲的顾虑我懂,官人不是那般朝三暮四之人。他的心意我最是清楚,哪怕是我闹一下,他都好歹来哄着。虽说又是闹点孩子气,看什么都精明,唯独见那美娇娘时,两眼空空。”
“而官人与三位娘子,不过是诗词之交,并无其他纠葛。苹鸾楼花魁向来重才,官人高中状元,她们来道贺,邀官人赴宴,也是情理之中。母亲不必担心。”
周妙安眉神色稍有缓和,但是还有些担忧,又道:“八娘,我是怕你太过单纯,受了委屈。这世间人心复杂,你如今怀着身孕,更是要万事小心。
“虽说执儿品性不错,但这三位花魁在这汴京城里,见过的风流韵事太多,谁能保证不会有什么心思?还是那句话,若是执儿负了你,尽管来寻我。”
“多谢母亲……”
苏轸刚刚说了半句,忽然就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动静。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在说“韩状元”“说亲”之类的字眼。苏轸和周妙安对视一眼,眼中皆是疑惑,两人赶忙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。
结果来到了门口,就看到了昨日的两个艳衣裳媒婆和紫褙子媒婆,她们身后,两家说亲的人规规矩矩地站着,甚至还带了不少的东西来。
韩执此时就开口道:“二位媒妈妈,昨日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?内子已有身孕,若是二位千金娘子无法对出高内的词,我也实在没有再议亲事的打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