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伙计嘟着嘴,拖着茶盘正要往回退,转身又撞着赶上来的掌柜。伙计脑子一片糊涂,可还记得房里人让他噤声时的严厉。
他眼神躲了躲,又落到手里的茶盘上,无奈摇摇头。
掌柜并无呵斥,只使了眼色,让他跟上。两人又下到一楼,掌柜将人拉到僻静处,压着嗓子问他。
“楼上几位贵客,可都在屋子里?”
伙计手里还端着茶盘,不明白掌柜何意,翻了翻眼琢磨了片刻,支支吾吾,“有几位爷在,后头几间客房我还未敲门。”
掌柜将他手里的茶盘接过来,随意搁在一旁的四方桌上。
“那位公子,可在?”
他贴着伙计面上,声音压得更低。
伙计自然知晓,他问的那位公子,所指为谁。
二楼客房里住着的几位爷虽各有各的气质模样,可只有那位公子,同旁人不同,身上隐隐散着贵气。即便众人皆以公子互称,明眼人还是能瞧出来,谁是主子。
伙计被掌柜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唬住,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好,好。”掌柜放下心来,折返回柜台后头,只一抬手,吩咐小二,“你忙去吧。”
半炷香的功夫,掌柜坐立不安守在柜台后头,眼神却没离开通往二楼的楼道。不多时,就有十来个兵差,手持佩刀,踏步进了客栈。
“掌柜。”为首的兵差一眼瞧见柜台后的掌柜,走近几步,亮出自己的腰牌,“衙门里丢了东西,有人举报,说瞧着那小贼进了你们客栈。”
那兵差重新将腰牌别到腰上,横眉扫了圈四下空荡的茶厅,目光最终落在通往二楼的木梯处。
“上!”他一挥手,不容分说地带着那十来个兵差,晃晃荡荡上了木梯。
木梯本就老旧,这些兵差步子又重,吱吱呀呀,好一阵嘈杂声响。
“警察办案,请各位打开房门!”
那兵差停在二楼廊道中央,亮开嗓子,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