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美丽落荒而逃,回到储物间,将“录音磁石”交给钟志远,脸上两朵红霞,热得发烫。
看到华美丽脸上的红霞,钟志远心旌一摇。
女人脸带晕红,总是性感的。
他心想,闵东方不知对她做了些什么,让她如此羞燥。
钟志远怀揣“录音磁石”,告别华美丽,在转角处拆开包裹的布和纸,将手机的录音按停,直奔水西而去。
他回到家里,白天,家是他的天下,妹妹上学,其他人都在照相馆。
阁楼上,钟志远取出一盒空白磁带,放进录放机里。
他按下录放机的录音键,点开手机里的录音文件。
窗外的河在流,手机里的闵东方在说话。
钟志远听了啧啧称奇,剃?!亏他想得出来。
确实是文艺工作者,想象丰富,会玩!
但听到闵东方提到洋婆子,气不打一处来,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你也配!
钟志远恨得牙痒痒的,像被亵渎了。
他想:这是典型的流氓罪!
将磁带给公安的话,严打期间,直接可以将这个人模狗样的家伙枪毙。
他把磁带取出来,连手机一起放进口袋里,转身下楼。
钟志远下码头,过浮桥,进城门,一路匆匆的。
当他经过法院,看到门口贴的判决布告,上面红色、醒目的X,让他平静了下来。
倘问我录音怎么来的?自己还不好解释。
再者,这个闵东方性骚扰虽说十分可恶,但罪还不足死。
他放慢脚步,思考起来。
他思来想去,只好交给方秀英。
方秀英听钟志远说了闵东方的恶行,跟钟志远刚听到时一样的震惊,不敢相信。
“真的假的?!”她看着钟志远,满眼惊愕地问。
她的印象里,闵东方可是个正人君子。
钟志远不多说,拿出磁带给她:“您找个没人的地方听听就知道了。”
方秀英接过磁带,还是不敢相信地看了眼钟志远。
钟志远朝她笑笑,没说话。
方秀英在自己的办公室将磁带放进了录放机里。
她犹豫地按下播放键,听到闵东方的咸湿话,吓了一跳。
这哪是平日里的闵东方?淫荡的嘴脸透着声音就感觉得到。
她听得脸发热,越听越气。
想到闵东方坐怀不乱,又听到他这个录音,方秀英觉得真是讽刺。
枉我一直夸他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不久后,闵东方被调离文工团,下放到一个图书馆当馆员去了,这是他最好的结局,真要捅到公安部门,他非吃枪子不可。
华美丽干干净净地与文工团交割清楚,钟志远亲自带她到厂里报到。
“从五月份算起。”钟志远对印红梅说。
“那要补五月份工资?”印红梅看着钟志远,迟疑了下问道。
“当然,这还用问?”钟志远奇怪地看着她说。
印红梅问有她的道理,五月是给文工团结了帐的。
钟志远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,笼络人心这方面,他很拿手。
华美丽很感动,她连忙说:“不用,不用,从今天开始算。”
“不,从五月算起!你五月份已经全身心投入花儿模特队,劳务费结给了文工团,你个人得到的与付出不成正比。”
钟志远态度明确地说。
印红梅频频点头。
华美丽呐呐地,想说什么没说出来,眼里充满感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