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景停住脚步,回眸一望,见白应卿手中提着自己带来的篮子正朝着自己走来,递给了身边的绿芜,眼睛却盯着自己:
“姑娘方才的嘱咐,像是故人。”
白应卿嘴角带笑,脸颊上两湾酒窝盛满笑意。
于景心中咯噔一下,茫然地看了看白应卿,又听见他含笑道:“姑娘安心下山,好好歇息。”
日头偏斜,拉长了前方的车马,白应卿将手臂环抱在胸前,轻吐了“有趣”二字。
他嘴角的笑意随着马车一点点消失在荒野中,这才俯下身子,掏出怀中的帕子擦拭着墓碑,口中柔柔低声道:“你放心,我会迎你出这荒山野岭。”
……
夕阳被挑在蔷薇枝头,信鸽咕噜咕噜的窝在架子上。
林牧蹙紧了眉头,双眼盯着宋隐手中的纸条,抿紧了嘴唇,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问:“王爷怎么样了?”
“白春林死了。”
“死了?”
林牧从宋隐手中接过纸条,细细一瞧,眼珠子一转:“会不会是固安郡王府……”
信上写着白知州一家六口皆悬梁自尽而亡,留下遗书请罪治事不力。
宋隐起身踱步,将信鸽一放,鸽子扑腾了几下归了巢。
高岑扬起手,朝着林牧脑瓜子一拍:“肯定不会是啊。”
林牧撇着嘴,白了高岑一眼,合上纸条捏在手中。
高岑继续说道:“固安郡王府犯不着露出这么大一个把柄对付王爷嘛!而且官眷被劫持一事也是意外……何况如今咱们王爷也不能对他够成威胁了。”
高岑声音渐渐低了,他偷偷瞥着踱步的宋隐继续说:“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,白春林应该是自尽吧?”
一阵晚风拂过,撩拨着宋隐的衣裳,惊得蔷薇叶子簌簌作响。
宋隐点点头,望着林牧道:“那一日赵姑娘和我被劫持,你也觉察了,就是这位白知州的手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