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将军这边可有收到了永安的消息?”宋隐平静的问。
“有。”王观寿的眸光一动,将在手中攥了许久的纸团递给宋隐,“盛儿说,下个月初,戎人使团要北归了。”
宋隐撑开纸团一看,嘴角微扬。
两人目光擦在一起,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。
宋隐撤了一步,向王观寿抱拳道:“请王将军给我三千精兵!”
“不可!”王观寿扬了声,浑浊的皱纹里裹着不忍,“殿下万万不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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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观寿的声音沉了下去,他只是本能的阻止宋隐的赴死,心里却不知谁该去赴这个死。
“此时,唯我领人去才有五分可成的希望。”
宋隐的声音里听不出来情绪,他平静地像是在看别人的生死。
王观寿的手握住了宋隐的拳上,指间的老茧摩在宋隐手背若隐若现地伤疤上。
枯枝新芽像在此刻交替。
“老夫去!”
“不可!”
换成宋隐否决王观寿的提议。
他镇静的给出理由:“王将军需镇守奉峪关,率兵与土厥人交锋。”
宋隐的语气不容置疑,继续寻到了不容王观寿推脱的理由:“王将军比我更了解土厥人。”
王观寿松了手:“老夫老了该享的福也享过了,儿孙满堂,好好的活在永安……可你不同!”
他的话戳着宋隐的心,带着要他清醒的狠决,“想想你的父亲和母亲,他们膝下唯你一子了!”
宋隐回眸望着身后的奉峪城,却只见一片雾色蒙蒙。
他爱的人,爱他的人都在他身后。
“这便是命。”宋隐低语。
“这不该是你的命!”王观寿厉声说。
宋隐怆然一笑,伸手指着营中的士兵,“那这一切也不该是他们的命!”
顺着宋隐的手望去,映在王观寿眼里的是死守这片热土的千万将士。
他们立在风雪里,舞着嗜血的兵刃,任其掩住原本质朴的笑靥。
或生于微末,或是小有家资,最终都被战乱毁灭了所有念想。
没有人不想要好好活着。
“我既在其位,既食其俸,既领受万人叩拜称一声‘殿下’,就得领了这命!”宋隐回神望着王观寿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这便是我的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