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川蹙眉上前,端起了案上的灯凑到宋隐面前。
火光一晃,宋隐伸手扶住额头,这才发现自己的额上已渗出了一层薄汗。
“没事,你说。”宋隐揉着太阳穴试图将自己彻底从梦魇中唤醒。
“放出去的人刚才来报说玉凌城内确实有异动。”
宋隐离开玉凌关已经四年,城中许多事或已时移世易。今日太子在城关前的大张旗鼓,除了要给于景正名之外,还是要给潜伏在城中的戎人细作一个回去通风报信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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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从于景给的绢布来看,埋伏在戎国的暗桩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暴露的,因此之前传递回来的消息说不好哪些是能用哪些是不能用的。
既然赌不了也不能赌,那不如就让于景接应暗桩这件事也成为戎人的困扰。
宋隐从昨夜的回忆中聚拢思绪,放下按在额上的手掌,抿出一抹极淡的笑意,嘱咐道:“查一查造些声势,然后想法子叫他们将消息传递出去。”
曾川嘴上答应着,人却没有要退下的意思。
“怎么了?”宋隐坐直身子问道。
“那戎人的布防图来得不易,王爷为何还要叫戎人知道被我们拿到了?”
宋隐警惕地瞟了一眼屋门,欲言又止低声说:“照我说的做。”
曾川悻悻垂了眼,又关切地将宋隐打量一番:“王爷,您这个梦魇的毛病已经好几个月了,还是找大夫瞧一瞧吧!”
确切来说是一百八十二天。
宋隐想了想,同意了曾川的提议:“也罢,明日替我请来。”
曾川开门退下,不防却在廊下撞见了一脸死相的林牧。
“怎么鬼鬼祟祟的?又没吃饱?”曾川打趣道。
见林牧从门缝里窥着宋隐,曾川停住了掩门的手。
“要进去?”
“不去。”
曾川撇嘴道:“你今儿是犯了什么毛病?”
林牧白了一眼曾川,径直回到了自己营房中。
宋隐隔着门望着重新寂静的夜色,松了身子躺倒在榻上。
时间不多了,得想法子让太子护着于景离开玉凌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