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海清抬起手假装要拍程悦柠的脑袋,被人一个后退,轻松躲过去了。
“论忽悠,我可差那个小子太远了。”
“哪个小子?”程悦柠不解。
“就刚才跟你在楼下的那位了,我可是都看见了。”
那个小子说的是陈烁凡!
程悦柠脑子里立马浮现出刚才他让自己帮他降温的场景。
沈海清说完就好整以暇地盯着程悦柠看,他刚才都看到了,两个小年轻在楼下的一举一动。
那会儿,他待在病房里半天都不见一个人回来,按理说去国营饭店用不了这么长时间,心想难不成两个小年轻遇到麻烦了?
这种时候不担心是不可能的,奈何他一步都不能离开病房,只能起身顺着窗户看看外面的情况。
谁知,这一看正好就看见了楼下两个熟悉的身影快贴在一起了。
当时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,知道他们一直在下面不进来肯定是遇上什么事情了,但也不妨碍自己在窗边继续看好戏。
程悦柠有些不自在地抿抿唇,“你这人真是的,都这种时候了还有这闲工夫。”
这会儿她才想起刚才自己和陈烁凡在楼下的行为好像有点越界,完全不是普通朋友之间的距离。
又想起那人一脑门的汗,还有她偶然瞥见的粉红的耳朵,这哪是什么热的,怕不是羞的吧。
哎,怎么回事,她怎么感觉脸突然有些热了呢。
程悦柠扒拉了两下脸颊边上的头发,像是故意强调什么似的大声开口:“你看就看了,我们刚才在楼下发现了可疑人员,为了不引起注视,所以才那样的。
你别多想,我们什么都没有,一点关系也没有。”
“真的吗?”
沈海清不相信,他再怎么说也算半个过来人,这两人目前什么情况看一眼就明白了。
一个追一个躲,一个热的千方百计的攻略,一个冷的心里全是章程和利弊。
忽然发觉,怎么自己遇上的女同志,不论关系,不论年龄,都是这种类型呢?
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,这么多年没见过面,她依旧那么清晰地存在于他的脑海里。
不过幸好程悦柠不像那个人,小姑娘对人对事有分寸,有情感,知冷热,懂情爱。
而那个人,她真的就像冰一样,不对,冰还有融化的那天,可她没有。
年轻时一腔热血以为能天长地久,最后都化作一声声叹息和彻夜难眠。
对于她,他是愧疚,失望,委屈交织。
愧疚于,是因为自己太自信拉着她进入婚姻和家庭,可后来贪心的想要更多,但对方本就是冰,一直都是,他想要一杯温水是强人所难。
失望于,即使是他们的孩子,也从未体会过来自母亲的关心和爱,她的冷,不分大小,一律平等。
哪怕最后儿子破碎在那一方天地,也只有自己去带回他,拼凑他,思念他。
可明明当初是他们一起决定步入婚姻殿堂,也都做好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,怎么最后落得这样的境地?
“活到这个岁数都搞不明白,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