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能牵动前朝,也难怪这件事上,皇帝的处理方式只是着重安抚,而非严肃追查了,毕竟这层层关系剥开,还要牵扯到谁,又是否会撼动时局,实在不可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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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,循着线索盘算下来,这事谁在得利已经昭然若揭。
既然心中大部分疑惑已经解答,甄嬛便让流朱先送温实初回去,毕竟太医院出诊也有记档。温实初在碎玉轩待的太久也容易落人口实。
温实初离去,甄嬛屏退了左右。
“今日之事妹妹怎么看?”甄嬛问道。
安陵容大约知道甄嬛接下来要说些什么,便直言道,“这局谋划得虽大,但最终获利的人却唯独是她”,说着下巴往景仁宫方向点了一下。
“其实,早些时候我心里也有过疑影儿,但总想着以她如今的地位和恩宠,何至于伤人害命。”甄嬛轻叹。
“我们刚入宫那会儿,夏氏只是包衣左领家的女儿,在这后宫之中又算什么名门望族么,便可欺辱我出身不高。那时姐姐还未承宠时,即便入宫时独独姐姐得了封号,可因久病无宠,还是常被下人怠慢。这后宫之中,人人拜高踩低,若不往前走一步,怕就要被人踩着碾在脚底。
我虽害怕她的手段,但是也能懂些她的害怕,她怕有朝一日不得君心,怕成为一副空架子,怕将来有人……取而代之。”说到取而代之,安陵容故意顿了一顿,经历了这许多之后,安陵容其实很想知道,现下的甄嬛是如何考虑的。是任人摆布,还是直面凶险,还是……沉浸在与皇帝的“夫妻”情分之中,盲目托付。
甄嬛点头,“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,只是想在后宫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,没想到竟这么难。”
安陵容叹息道,“如今看来,只怕这后宫从未有过安生日子。
你我进宫以来便知道,这后宫之中唯独华妃独大,与皇后分庭抗礼,可富察氏、夏氏还有袁氏却从来没有对皇后不敬,却也难逃噩运。
我曾听姐姐说,楚人无罪怀璧其罪。如今姐姐蒙受恩宠是‘罪’,若来日有了皇嗣更是她不能容忍的‘罪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