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知是剪秋,眼眸也未抬起,“苏培盛回到养心殿了?”
剪秋心下一悬。皇后素日写字最是图个心境祥和,有时她在一旁候上半日也不曾被皇后发觉,不想今日皇后却如此敏锐,可见心绪并不平静。
“回皇后娘娘,苏培盛已经回到养心殿复命了。”剪秋小心答道。
“苏培盛是皇上身边的老人,办事向来麻利。寿康宫可还有别的消息?”皇后依旧低头抄写经文,似是不经意般问了这么一句。
剪秋马上会意,赶忙打发了其他宫人出去,低声答道,“晋封安答应,哦,现下是安贵人了。晋封确是太后的意思,反正也是个未承宠的嫔妃,皇上似乎也并不在意。只是不想拂了太后的意,便答应了。”
皇后低头,嗯了一声。
剪秋继续说道,“听闻这次晋封安陵容……”剪秋还未说完,被皇后冷冷一记眼神喝退,赶忙改口道,“听闻这次晋封安贵人之前,皇上曾带着华妃去拜见过太后,听闻那日华妃从寿康宫出来时,面色并不好,似是那时候太后便有晋封安贵人的意思了。”
皇后听闻,摇摇头,轻笑道,“华妃这个脾气,真是硬得很。”
见皇后神色不差,剪秋小心翼翼,低声说道,“回皇后娘娘,奴婢这次去打听,还听到另一件事。”
皇后瞧了剪秋一眼,神色莫辨,“说吧。”
“回皇后娘娘,奴婢听闻前日寿康宫里又牵扯回了当年毓嫔的事。据说,当时安贵人也在…”剪秋说着,眼神快快扫过皇后,犹疑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。
皇后顿住笔,抬头问道,“太后怎的会突然想起毓嫔的事?”
剪秋摇头,“寿康宫的人嘴严实的很。奴婢也是费了半天功夫才打听出这个的。再多,便问不出来了。”说着,剪秋试探道,“您说,太后突然提及毓嫔,可是意有所指吗?”
皇后缓缓放下手中天元紫毫,眉心生出几道纹路,“不会的。论起来本宫还要叫太后一声姑母。怎么算也是内家的亲眷。本宫和太后是真真一条船上的人。不必妄自担忧。”
说着,将抄了的经书交给剪秋,淡淡道,“送去给高僧做个法师吧。对了,本宫许久也没去探望过太后了,你去备些补品,明日一早咱们去给太后请个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