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陵容本是想揶揄几句,让秦放下不来台,便会知难而退,却没想到秦放竟是打定了主意。
而秦放越是如此笃定,安陵容越是难免心中疑惑大起。她问出口的话正是她的顾虑,这后宫里嫔妃多的是,远的不说,华妃、皇后、即便是敬妃和端妃也好过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贵人。
更何况,宫中人人皆知,不日还会有富察怡兰和瓜尔佳文鸢两人入宫。
若论长远看,比她安陵容更好的人选实在多的是。
当然,如今的秦放并不知道,将来入宫的瓜尔佳文鸢会被封为祺贵人,也会成为皇帝最宠爱的贵人。
可安陵容早已经历一世,当然知道,如今秦放这选择,未免有些草率。
即便今日说得再好,若是来日发现有更好的选择,难免也会心生异动,更何况安陵容本就没有要笼络秦放的心思。
只不过秦放说得这话,倒是有几分用心在的,只是可惜,现在与秦放并非交心的时刻,所以前头秦放说的这些话,安陵容自是抵死也不能认的。
“秦太医您用心良苦,我是明白的,日后若是有需要秦太医之处,还望秦太医多多照顾。只是现下,却实在是谈不上前程二字,
更何况,秦太医所说的企图之心,实在也是让我不知如何回答,而且,这话本也不是秦太医您该说的,往后便不要再提了。”
安陵容说完,垂首又要去取小几上的那杯冷茶,却听秦放轻轻一叹。
“小主,微臣知道今日所说这些实在冒昧,但今日若不说清楚,微臣心下实在遗憾。
微臣听闻小主您善制香,也爱用香,只是这香倒是不能随处取来便用,还是要悉心分辨一下才好。”
听了这话,安陵容面色一沉,嘴角倒是还挂着分笑,“秦太医这话又是什么意思?不妨直说。”
秦放垂首答道,“那日在咸福宫,微臣给莞贵人诊治的时候,不小心闻到莞贵人指尖有异香。
因这香味并非寻常调香,微臣回去也曾查过,才知这香的作用。”
安陵容长长一叹,浅笑道,“秦太医今日似乎是有备而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