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还要从皇上刚回来那日说起,那日皇上并没有急着去看惠贵人,却让人传了话过来,
说是惠贵人性子刚硬,许多事若是能柔和处理,或许便是不同的结果。只是让我从旁劝着点,也别让惠贵人太想不开。
这话我倒也听明白了。
事情一旦涉及华妃,往往就是个囫囵案子了。
皇上虽然气恼年世兰嚣张跋扈,但总归也是不想后宫里总是乌烟瘴气的。也就难免要气恼惠贵人处事不够圆融,才致于华妃如此冲突。”
安陵容微微点头。
这话倒是不假,后宫之中人人擅长粉饰太平,而这之中最为擅长的,大约便是皇帝。
针尖大的一个洞扯开便可能是一个豺狼窝。可若不扯呢?大约掩耳盗铃,谁让人看着好小,但自欺欺人的功夫做足了,许着人们就信了。
那后宫便又是一团和睦,前朝后宫皆是大稳之相了。
敬妃继续说道,“但是后宫里的人惯会拜高踩低,更是不缺落井下石之人。
我也怕惠贵人心里难受,再苦闷得病了,当日便去存菊堂探望惠贵人。
正巧遇上惠贵人不肯进食,便想劝着惠贵人少吃一些。
可食盒打开,我便觉得有些异样。那食盒中的菜肴已经放了个把时辰,照理说菜色应该已见暗淡,气味也不如刚出锅那会菜香浓郁了。
可那盘子里的菜,不仅油香扑鼻,还色泽鲜亮,让人看了十分有食欲。
我便多了个心眼,问了来处。结果门口的侍卫说,是交班之前便送过来的,他也不知。
这我便更不能放心了,于是让含珠去取了银针。
结果一试之下,银针发黑,果然是让人下了毒。
可这菜肴经手的人实在是多,依着皇上的性子,本就不愿意将这些事外扬出去,那更不好好张扬此事。
我便假装惠贵人胃口不好,打发人将一应餐食都丢了出去,只留了一点点作为证据,希望找个信得过的太医,好瞧一瞧能不能有些线索。
巧的是,次日皇上便指了秦太医过来给惠贵人请平安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