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齐妃此刻的焦灼,安陵容心中倒是多了几分笃定。
毕竟与皇后相交早已不止一世,许多事多少心里也有些数。
此时,暂且不说华妃的翊坤宫是如何染了时疫的,只说现下只华妃这头出了异动,就有多少人在眼热便是了。
即便是皇后,此时此刻也是要按耐不住的,想到这里,安陵容不觉心下暗叹一声好笑。
不论皇后是想借别人的刀还是想真的要自己动手,无非都是因为被华妃压了太多年,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。
皇后琢磨出的这许多事,最终还是为了寻个好手段,重新将宫中权柄揽回手中。
只是,道理说出来虽简单,可想要不着痕迹不留把柄的将事办成,还是需要许多人推波助澜才是。
心念虽到了此处,可安陵容面上仍是垂眸顺从的模样,且端端正正的垂首而立,悉心听着皇后教诲,听到感怀处,不免又要用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清泪,柔声道,“皇后娘娘说的是,可说到底都还是臣妾们的不是,”说着,安陵容复又有些哽咽,“若说最是不该的,自然还是臣妾,皇后娘娘您素日体恤后宫姐妹,但今日这事,臣妾是甘愿领罚的。”
安陵容故意说的期期艾艾,着实让人瞧着有些心生不忍。
此刻皇后反倒是眉目舒展开,仿若刚刚的愁云只是一片偶然路过的乌云,此时早已因阳光渐朗而随之尽散,只剩下一些不太真实的光影。
此时,安陵容泪眼瞧着皇后,便就觉得有些恍惚。
皇后心底自然是知道的,今日这事说破天去也不过是宫嫔之间玩闹上失了分寸,连私德有失都算不上。
况且齐妃又是自己闯进了别人宫里,更是说不上理。
这么点个事,原都是不必呈到她面前的,可齐妃却是沉不住气,硬是将芝麻大的小事捅得天大。
只是,皇后心中虽有气,但思绪还是清楚的,左右齐妃难堪大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。那么此时也不必太过护着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