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恍然如梦。
丹素不知道自己在楼阁里站了多久、又在秋千上坐了多久。
离开的时候,她刻意避开了后院里的主院,心里却不自觉地想象着小院落的样子,那一道漆着红色的拱门,是不是被苏儿叫做阿娘的女子离去的放向?
来时,斜阳残照;去时,已近黄昏。
丹素没有往别处拐,也没有特意去查看青荀她们是否安全,想来法夏对他这个妹妹亲切爱护,应该也不会亏待她的朋友。
流言蜚语不乏入耳,丹素走一路听一路,到最后都听的有些腻了。
一切都朝着她预想的方向走,她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就好,丹素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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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庄严肃穆的王宫里,终于传进了西疆百姓妇孺皆知的“秘密”,关于十一年前白家的秘密。
西疆王蚤休还未听完内臣的回报,就已勃然大怒,呵斥道:“陆英呢?快让他来见孤!”
内臣跪在殿前,颤颤巍巍答道:“禀王上,陆厂督前日去南部查盐务走私一案,尚未还朝……”
几本奏折连同桌案上的香炉、笔墨接连不断地砸下来,噼里啪啦响声一片。
“他手下那帮人是吃白饭的吗?西京城大街小巷耳熟能详的话,今日才传到孤的耳朵里,是他们聋了还是你瞎?”
内臣被砚石砸中了脑袋,鲜血顿时顺着眉角流下来,却动也不敢,声音抑制不住瑟瑟发抖:“此事奴才也不知为何,按理说应该早就有人上报……”
想起“大将军白问苍功高震主、新王为利欲不惜背信弃义”这样的流言竟在外传了五六日,蚤休怒不可遏:“滚——把法夏给孤找来!还有,让陆英马上滚回来,孤今晚要看见他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