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群臣当中也有例外,有两个人直到现在都默默隐匿于群臣之中,对南下攻秦之事未置一词,这两个人就是白里苏和逍遥老头。
面对群臣的谏言,李怜云本想以雷霆君威一一驳斥,可从白里苏和逍遥老头异常的举动中,他又看出了一丝端倪。于是便默不作声,任由群臣谏言。直到大殿恢复了平静,他才坏笑着看向白里苏,问道:“丞相,平日里你是侃侃而谈,多有治世之策,怎的今日却沉默不言了呢?此事群臣皆众口一词,不知你是何看法呀?不妨说出来,让百官们听听嘛。”
“大王啊大王!我有什么想法你还不清楚吗!?这不摆明了在坑我吗!?”白里苏听罢,心中是叫苦不迭。他之前一言不发,显然是因为自己的意见与群臣向左,他本想所在人群中避开一场争论,却没想到还是被李怜云给拎了出来。
“遵命!”白里苏深知现在说出自己的意见是在为李怜云挡驾,也会让他成为这大殿之上的众矢之的。可无奈王权至上,他也只得应声出班,拱手回道:“大王,依微臣之见,现在还不是南下攻秦的最佳时机。我北燕应继续发展国力,待时而动,以便日后一举击溃秦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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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不其然,此言一出,很多大臣就面红耳赤,大声驳斥道:“丞相此言差矣!嬴政现已病重,正是我北燕大展宏图之机,此时不发兵,更待何时!?”“不错!正所谓‘趁他病,要他命!’我北燕已积蓄十年国力,值此兵强马壮之时,理应发兵攻秦······”
群臣驳斥之声不绝于耳,李怜云更是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,对白里苏问道:“丞相,本王以为列位臣工所言极是嘛!你却为何别置一喙呢?”
“大王啊!你不也是这个想法吗!?干嘛又要明知故问呢!?”白里苏听罢,忍不住在心里叫起了屈。可李怜云发问,他又不得不答,于是便拱手解释道:“回禀大王,嬴政虽已病重,但依然健在。作为秦国这个庞然大物的心脏,只要他不死,秦国便难以撼动。故而,微臣以为,现在伐秦,可谓难于登天!”
话音刚落,太尉就出班反驳道:“丞相此言差矣!嬴政病重,秦国朝局必乱,何言难以撼动!?”
相比太尉,御史大夫更狠,直接对白里苏斥责道:“白丞相!百官皆言伐秦,而你却在此蝇营狗苟,莫非是怕了秦国不成!?”
白里苏虽是三公之首,可面对太尉和御史大夫的咄咄相逼,他也是难以招架,只得拱手向李怜云求助道:“大王!微臣绝无惧怕之意,只有一片忠君爱国之心,还请大王明鉴!”
太尉和御史大夫亦向李怜云拱手谏道:“大王!丞相他畏敌如虎,岂能明辨时局!?此事还请大王定夺!”
李怜云听罢,并未吱声,而是会心一笑,在心中窃喜道:“这老白果然是个背锅小能手,这些个遗老呱噪不断,甚是烦人,以后有锅我还是先甩给他吧!哈哈哈!”
紧接着,李怜云又故作为难,将视线移向了逍遥老头,问道:“治粟内史,今日早朝,你也是一言不发。眼下三公意见相左,本王实难决断,不知你对此事有何高见呐!?”
逍遥老头在北燕官场摸爬滚打了十余年,上一任治粟内史告老还乡后,他得蒙李怜云圣恩,如今已从治粟中丞升迁为治粟内史,位列上卿。
面对李怜云的发问,逍遥老头心中虽然也是叫苦不迭,但李怜云有恩于前,他亦不好推诿,于是便出班应道:“回禀大王!微臣虽不懂政事,但微臣听说过这样一句话,那就是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’秦国历经十年发展,府库充盈,兵精粮足,想要胜之,恐非易事。故而,微臣也不建议现在南下攻秦。”
话音刚落,一名大臣便站出来驳斥道:“治粟内史方才所言,未免太长他人志气!秦国发展了十年,我北燕同样发展了十年,国力不在秦国之下。况且,秦国西南多有流民暴动,民心不稳,我北燕却是万众一心,为何不能南下攻秦啊!?”
逍遥老头比水晶猴子还精,听了大臣的驳斥之言,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成为众矢之的,于是便急忙将锅又甩给了李怜云:“大王!这都是微臣一家之言,如何定夺,还请大王您来圣裁!”
其余大臣也立马拱手道:“请大王圣裁!”
眼见群臣都把锅抛了过来,李怜云也不好继续推诿,于是便准备将自己的想法晓谕众臣。他先是对主战派笑道:“呵呵,列位臣工,你们说的都十分在理啊!眼下的确是南下攻秦的一个好时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