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走到哪,都有人像躲瘟神一样对我避之不及,要么缩进屋子里透过窗子窥探,要么干脆绕道而行,总之就是没人愿意和我搭话,我也一个人乐的清闲。
“前面的,站住!”
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,我才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,一个膀大腰圆的绿皮兽人扛着一把巨斧,正站在我身后瞪着我。
好像见过,是那天晚上和卢卡斯他们在一队的其中一人,他的个头是所有人里最高的,我也就下意识地记住了他的样子。
“谁让你出来的!”
他扯着嗓子吼了一声,似乎是想在气势上把我压下去,见我没反应,他又提着那把战斧扎在我脚边,踩着斧头凑了过来。
“该死的卷毛狗,渣滓,蛀虫!你这种可疑的混蛋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,想干什么!”
“如果你能把嘴洗干净一点,或许就不会把这条街上的大伙熏跑了呢。”
听到我竟然说出了兽人语,他先是一愣,随即皱着眉毛质问。
“卢卡斯,他把咒法教给你了?”
“莫名其妙,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装傻!满嘴谎话的渣滓!回答我,是不是卢卡斯把咒法教给你了!”
他情绪激动,下意识地捏住我的肩膀,巨大的力道捏得我本就有伤的肩膀一疼,反扣住他的手腕,脸色也冷了下来。
“说话就说话,别动手动脚的。”
“你以为自己是谁!这里不是你们这帮狗崽子的狗窝了,你们这帮渣滓缩在自己造的那些破石头盒子里待傻了吧!这是我们的地盘,你才是外来者!谎话连篇的骗子,你和你的同类都是一个德行,一群自以为是的自大狂!”
“我不否认你说的话,也承认,过去,我的种族做的确实很过分。所以,我诚恳地和你,和你们所有人道歉。虽然不痛不痒,也不管你们接不接受,我还是觉得对你们有愧,但我一个人做不到什么,只能传达给你们这一份心意,除此以外我什么都做不了!所以你也不用在我身上撒气,我们已经在尝试着改变了,只是需要时间,需要我们两个种族之间的信任!”
“谎话连篇!信任……哼!信任个屁!屠了我们将近四分之三的人口,连女人和小孩都不放过,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信任!你们没一个好东西,全是一帮背后捅刀子的小人!”
“我倒是想帮你们,你倒是给我一个机会啊!从进了这里开始,你们所有人,都对我避之不及!你们比我好到哪去了,张口闭口就是渣滓渣滓的,压根没把我当人看,说是在这里静养,但现在和软禁有什么区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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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别在这里待着,带上那个矮子一块滚出去!”
或许是他的吼声太大,惊扰了某家熟睡中的孩子,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。我们两人这才冷静下来,安抚好情绪松开了彼此的手。
“哼,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,谁让你出来的。”
“桑卓利亚。”
“叫奶奶!”
“你们似乎很在乎这种称呼,看起来她很受你们爱戴呢。”
“哼,我们和人类不同,我们的信仰,我们的精神,我们的血脉,都同根同源。你理解不了奶奶在我们心目中的伟大,我们所有兽人,亲如一家,情同手足,没有勾心斗角,尔虞我诈,是神把我们汇聚在一起。没有信仰的人,神明不会降下瞥视,像你这种人,是不会被神眷顾的。”
“说得一套一套的,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。”
“不该问的别问,心灵低贱的人,不配知道尊主的大名。”
这么神神秘秘的,搞得像是什么宗教一样。我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这个汉子的穿着,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一串黑亮的脖挂,衣服上的花纹也绘着大大小小的兽人文字,看起来像是僧侣穿的那种道袍,不过我只会说兽人语,根本不认识兽人族的文字,也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老实点小子,这次就放过你,如果被我发现,你搞什么小动作的话,让你脑袋分家。”他说着,推搡了我一把,又重新扛起那把大斧,撇着嘴走了。
“既然你不让我问,那我只好自己去查喽。”
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,我打开手掌,手心里赫然攥着一根刻着奇怪花纹的木雕,刻的似乎是一个悬在半空,被植物簇拥着的女人,一群虔诚的追随者们双膝跪地,正在对那女人顶礼膜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