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瞄了一眼贺绛那憋青了的脸色,嘿,还挺好玩儿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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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启禀佛君,将军他们回来了。”
“叫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今日下了雨,殿里空气有些沉闷,一如既往的点着龙涎檀木香。
贺兰鸦身穿一件素色薄春袍,端坐于长榻软椅。
他手上换了串血红色的玛瑙珠,素腕搭在扶手上随意捻动着。
听闻燕西来人了,便知局势稍定。
此刻心情不错的抬眼往外看,映入眼帘的是三道身影。
摘下藤笠的梅淮安胳膊上挂着个人,推开,挂上,推开,又挂上。
贺兰鸦捻珠的指尖一顿,片刻才意识到那位似乎是男子,并非姑娘。
他缓慢眨眼,垂下视线。
贺绛大阔步的走近,“兄长,人带回来了。”
梅淮安视线一直都是低垂着的,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,挣开身边人攀在胳膊上的手,同样拱手见礼,“佛君。”
在路上闹腾的二公子,这会儿瞧见坐着那位的龙章凤姿之后,直接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燕凉竹老老实实的弯腰行礼,声量似猫叫,“西州王次子燕凉竹,拜见佛君,恭祝佛君万寿万福。”
贺兰鸦视线随意看了一眼衣袍脏污的人,嗓音轻慢的应,“公子不必多礼。”
“是。”燕凉竹应完就往梅淮安身后藏,模样乖的很。
贺绛呲牙一笑,爽了。
他就知道,再猖狂的人见了他家哥哥也不敢放肆!
三人规规矩矩的站着,静听主位的人吩咐。
大殿里一时间鸦雀无声。
这种感觉仿佛是从迈进这里开始,所有人的行为言语甚至呼吸,都会不由自主受到影响,不敢造次。
这是种无法言说的压迫感,皆来自于高位之人。
梅淮安垂着眼,精神瞬间亢奋到极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