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淮安的嗓音没有丝毫收敛,就响彻在厅堂里。
他自认对燕凉竹已经仁至义尽,救也救了留也留了,还提醒对方身边有潜在危险。
这样还不够?
还要充当原主知心哥哥的身份,在自己如今的境况下去陪伴温暖着开解燕凉竹?
凭什么!
“......”
小时候那位指的是裴不知,贺绛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但又于情理不合。
简单来说就是——
没有人情味儿。
他喃喃道:“你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,我以为你不会想看着他郁郁寡欢......”
“人在每个阶段想法是不一样的,我如今是个落魄太子一无所有,我家里的东西还在他爹手里攥着,你叫我怎么跟他交好?”
“我对燕凉竹没有冷脸相待已经是看在幼年情分上了,可你要非得叫我对他热情相迎——”
“抱歉,做不到。”
“......”
梅淮安不想跟这人多说了,原本想分享能离开辽东的喜悦也消散了大半。
他端起一边的茶盏喝了两口,暗自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,强行让自己保持愉悦。
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此刻有几根脑神经涨着疼。
贺绛知道眼前人跟燕西是不死不休的恶仇,可他想到里面那个人虚弱到快死掉的模样,心底总是有些不忍。
于是他再一次踩着梅淮安的精神防线说了一句——
“要不你...压一压,假装去劝他几句?他真的不吃不喝快死了。”
“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