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臻说这话的时候仰起头,看向夜空,神情悲肃。
“如果可以,希望他永远不知道!”
林繁回头看着她,不禁悲从心起,眼底亦满是心疼。
“就算有天严家能沉冤得雪,严家也不复存在了,如今的严家,太过沉重,他一个孩子,不该承受这些。”
“可你……”
话到嘴边,林繁却始终说不出口,不管是安慰的话,还是宽心的话,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太过讽刺。
“喂……你们还没说完吗?”
竹屋那边的云浠对着他们呼喊了一声。
她已经坐不住了,站起身,走了过来,在他们不远之处站定,背靠着竹子,一支晶莹剔透的白玉笛在手背上旋翻打转。
林重等人早已从竹屋出来,在林繁附近默默等候着,几人离竹屋也不远。
林隐还不时看向云渡,见他除了云浠过去那当口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后,就一直闭着眼睛,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一句话语。
林重一直正对着林繁与童臻,见林繁看向他,便走了过去,小声说道:“公子!已经收拾妥当了!”
林繁点了点头,看向童臻,童臻当即站了起来,看了眼云浠才对林繁说道:“小稚的事,劳你费心了!时候不早了,先行告辞!”
说完未等林繁回话,童臻人已飞身出去几丈远,身后隐隐听到云浠的声音:“姐姐,咋这么急着赶路呀?我还有事没说呀,唉呀……姐姐可千万记得十六赴渡云河之约哈!妹妹等你!”
“五姐,人早就走了,你这么喊,人家不定能听见呢!”
云涂见她喊着起劲,适时地泼了一盆冷水。
云浠对着他翻了个白眼:“要你说!她肯定听得见,就算听不见,她也肯定会来!”
“是啦!是啦!你今晚在她面前那么卖力,她能不来吗?她要不来也没关系,她家慕王能来就行!”
云涂对她吐了个舌头,一挥手,扬起地上几片灰黄的竹叶,将其中一片抓在手中,翻来倒去看了两遍后继续说道:“不知老大醒了没有!”
“嘘!”
云浠再次白了他一眼,拿起笛子,凑近嘴唇,吹奏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