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沪市附近的郊县菜队下乡,本来在当地处了个对象,结果又被父母叫回城逼着跟他们看好的姑娘结了婚。
他还是知青身份,城里的妻子有工作,就在城里生活,夫妻异地。
结婚好几年后才知道,妻子是弟弟念书时谈的对象,但家里穷父母看不上,又给介绍了领导的侄女,但弟弟却搞大了人家的肚子。
谢泷西认识他的时候,已经是八五年,她返城回沪,徐海峰回城好多年,排不到工作,就在火车站做苦力。
才下车,谢泷西的荷包就被偷了,徐海峰帮她找回来,结果自己却被盗窃团伙堵在巷子里揍。
刚严打结束,那伙人还是很谨慎的,不等谢泷西叫人就跑了,散得飞快。
看到她,也没说什么,抹了把脸上的脏污,不发一言就走了。
后面再见,是谢泷西进货回来,徐海峰给她扛货,反正自从荷包的事情过后,谢泷西的货都找徐海峰扛。
有时候货多,中午一起在火车站旁边的小饭馆吃饭,徐海峰总是拿白酒就米饭,但从不多话。
但也就扛了不到两年,徐海峰就病死了。
谢泷西当时不知道,听火车站的力工说他好久不来,去徐家找过一趟,借口是徐海峰收了她包季的钱,得给她干活。
徐家人的嘴脸比谢岳平两口子还可恶,两人生怕要掏钱给她,骂畜生一样骂已经挂在墙上的徐海峰,他那妻子和儿子,也全然不拿他当丈夫和父亲。
徐海峰生平的这些事,谢泷西也是他死后,才听接手替她扛包的人说了才知道。
谢泷西对徐海峰的印象就是苍老,沉默寡言,躬腰驼背。
而且谢泷西一直以为徐海峰的年纪很大,上辈子她喊他徐叔,他也没反驳过,今天才知道,他也就比她大三岁。
这时候,徐海峰应该才把工作让出去不久,正是当无业游民的时候。
“你把我们送公安局吧。”徐海峰自暴自弃地开口。
寸头男青年正讨好地看着谢泷西,想着要说情呢,哪能料到他说这话,急得跳起来,赶紧拉过人,“别别别,姐,您别生气,我劝劝他,他这人,轴!”
两人争执了几句,徐海峰最后还是闭嘴不言,由寸头男青年来交待。